湯姆低下頭,往她的方向看了過來,微微一笑,“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攝魂怪成群結隊出現在世界上最潮溼最黑暗的地方,他們能嗅到人心底的恐懼和絕望,但真正能讓他們興奮的是人們心中的熱情。他們沒有靈魂,於是奪取他人的靈魂。
“可是你要怎麼拉攏他們?你甚至連魔杖都沒有。”
和攝魂怪談判太危險,溫納下意識地想要打消他這個念頭。
“打敗這群東西根本不需要魔杖。”他說。
溫納深吸一口氣。
不遠處是一隻渾身發著淡光的攝魂怪,他長得很高,大概有1o英尺,綁著頭巾的腦袋幾乎頂到牢獄的最頂端。他身材瘦削,穿著一件好像在水裡泡爛的黑色破袍子,露在袖子外面的手又枯又幹,像腐爛的樹枝。
即使離得很遠,她還是非常緊張,緊張得能聽到自己胸腔裡砰砰亂跳的心臟。
那隻攝魂怪慢慢俯□,在一個倒黴蛋的嘴巴上停留了一下,溫納能看到一個明顯發著光的煙霧從一個地方慢慢飄了出來,大概是倒黴蛋的嘴巴,然後飄進了攝魂怪的嘴巴里。
“咕咚。”她幾乎能聽見自己艱難吞嚥口水的聲音。
“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她低聲問湯姆。
湯姆也在注視著遠處發現的一切。
當看到攝魂怪心滿意足地站起來,似乎很享受毀滅一條生命的樣子時,他突然皺起了眉。
“守護神咒還記得麼?”他問。
溫納愣了一下,“記得。”
“無仗魔法的守護神咒也會?”
溫納猶豫了一下,“我……從來沒試過。”
“你一定可以。”他說,“你可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出色的黑魔法學習者之一。”
說著他想了想,從地上摸索了一會,直起身,把什麼東西塞進她手裡。
溫納吃了一驚,因為那似乎是一根木棍,上面還有明顯的花紋。
“這是……”
“我的第一根魔杖。”他緊盯著緩緩移動的攝魂怪,“被你折斷那根。”
“你怎麼撿回來的?當時我扔河裡了啊。”
攝魂怪越靠越近,“噓,攝魂怪如果靠近你,你就用我的魔杖使出守護神咒。”湯姆飛快地說,“如果他沒有靠近你而是對我做了什麼,你不需要管我,懂了嗎。”
那種冰冷的,絕望的,好像能把人的靈魂從鼻腔裡抽走的窒息感像潮水一樣湧了上來。
“可……可是你呢?”她乾巴巴地問。
攝魂怪只離他們五米了,四米,三米——!
距離越來越近。
溫納心跳如鼓,情不自禁地想後退,但手上那根魔杖卻像發燙的火柴,又像海上閃光的燈塔,給了她希望和指引。
緊張的氣氛讓溫納的大腦無法處理過多的資訊,她無法思考湯姆是怎麼找回魔杖的,也無法解釋為什麼把他們關進來的時候他是怎麼把魔杖藏起來帶進來的。
這一切都無法用常理解釋,可放到湯姆身上,卻什麼都解釋得通了。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在攝魂怪的淡淡微光下,溫納甚至看到湯姆朝著她的方向笑了一下。
她捏緊魔杖,一種名為與之並肩戰鬥的勇氣從她的胸腔裡燃燒起來。
但是很久以後,溫納才意識到自己完全是被騙了。
她也終於恍然大悟為什麼湯姆裡德爾會大度地把什麼“魔杖”給她。
因為他根本用不著。
湯姆裡德爾根本沒有守護神,他的守護神是他自己。
157我佔1有你
溫納根本看不清湯姆到底是怎麼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