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集結諸將,居然還用的是最正式的集結令。
匆匆趕到白初宜的中軍所在,易洛卻被攔在營外,駐守的值崗的哨衛雖然連聲音都因恐懼而不由顫慄,卻仍然堅持:“集結令已止,中軍營地禁止出入。”
易洛無法發火,只能在營門外等候。哨衛所說的是東嵐軍律,即使是王,也不能例外。而且軍議未結束,除非緊急軍情,任何事情都不得通報中軍帳。
情況如此,易洛反而沉靜下來,眸光一轉,著意觀察起營內的動靜。
羽林軍的駐地,紀律嚴明是肯定的,因此,看到士卒仍然手摸腳亂地收拾旌旗徽幟,易洛不由驚訝——很明顯是移防的前兆。
她居然要立刻拔營?
邵楓也反應過來,不等易洛吩咐便招過三名士卒,低聲命他們回宛城收拾眾人的行李。沐清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站在易洛身後,同樣看著營內的情況。
忽然,兩人一起盯住一個匆忙跑向營門的人,那一身裝束分明是白王府儀衛。那人在警戒線上停下,抬手出示了軍令符牌,朗聲道:“君上有令,王駕一行,營門放行。請王上至中軍帳。”
“卑下領命!”哨衛抬手執禮。
營門終於對易洛一行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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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羽林軍司與五營本部俱在王京,我等……”聽完紫華君的軍令,別人都躬身領命,只有周淳臉色霎白,惴惴不安地表示異議。
白初宜並非專斷獨行之人,平素也聽得進部下的進言,但是,此時,她神情肅穆,揚手示意他停止,冷漠地道:“周校尉,本君是下令,並不是議事!”
周淳抿緊雙唇,手死死地握成拳,在感覺到帳內其他幾個將尉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後,他不由更加緊張,卻依舊不肯領命,最終,周淳心一橫,低頭跪下,說的卻是抗命的話:“君上明鑑,羽林不同禁衛大軍,未得王令,末將不敢奉命!”
白初宜方才的命令是出兵先平京畿各郡的叛亂,隔絕平奈,分明是置羽林諸將的安危於不顧,或許她是另有安排,但是,周淳卻不太敢相信。
周淳是最早跟隨白初宜出征的武將之一,他清楚這位君上不會刻意捨棄部下,但是,當斷之時,那份狠厲足以捨棄一切。
她的手中掌握著太多人的生死榮辱,無論何時,她只能首先顧及大局。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他懂這個道理,但是,卻無法讓自己領命。
“周校尉,是否王令一下,你必遵從呢?”白初宜冷笑,“更何況,羽林五營在本君節制之下,便是有王令,也是下給本君,你還是找個更好的理由解釋抗命之舉吧!”
周淳的髮際被冷汗浸溼,更找不出什麼好理由解釋,說白了,他就是擔心周思安與周家人,哪有什麼大義所在的原由!
白初宜並未等他,忽然取了令符,下令:“來人,傳令哨衛——王駕一行,營門放行,請王上至中軍帳!”
帳外,一名白王府儀衛迅速進入領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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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入中軍帳,易洛一行已經聽到白初宜毫不猶豫的聲音,一連串的命令以那個清冷的聲音發出,淡漠的語氣令人信服,也令人敬畏。
易洛沒有立即進帳,而是在足以聽清白初宜聲音的地方停下,想先聽聽她如何安排。剛聽了兩句,易洛便變了臉色,快步走進中軍帳,連沐清等人被中軍護衛攔下也顧不上。
“紫華君,朕有話問你!”易洛沒有直接質疑她的安排,但是,不容置疑的語氣卻讓帳內眾將心中一緊。
——王與紫華君竟意見不和嗎?
“是!”白初宜恭敬地答應,卻抬手將面前最後一方令符交出:“韓望,你營沿素水南下,昌、懷、平三郡已應檄文,均在平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