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殺假的半天風,還是斷掉他的四肢,邀月的身體就從沒動過,一直等著他倆靠近才出的手。
這女人定是有什麼原因不敢輕易動彈,否則憑她的武功,殺光他們,簡直比喘幾口氣還要來得容易,怎麼會與他們廢話這麼多。
唰唰連響,那小老頭的話音還未落,根根利劍便射向了邀月。
邀月一直低著頭,看著風蕭蕭蒼白的臉。
她不是不能動,只是風蕭蕭已經受不了劇烈的震盪了,更不能被她鬆開。
她方才連著兩次空出一隻手,風蕭蕭就少喘了兩口氣,這時若再是鬆手,就不是少喘氣的問題了……死人是用不著喘氣的。
小老頭眼中閃著惡毒的光。
他所料果然沒錯,明明箭將及身,這恐怖的女人卻真的一動不動。
他已咧開了嘴。準備笑出聲來。
他已開始盤算,怎麼料理這女人的屍身了。
如此絕豔的女子。一輩子都不會遇見第二個,她就算死了。也足以讓他這幫兄弟心滿意足!
他現在只希望,這女人不會被箭射的太慘……
一陣寒風忽然卷而繚繞,邀月周身泛起了一陣霜氣,掩住了她窈窕的身姿,隱隱約約中,彷彿廣寒宮中的仙子。
霜氣明明似雲似霧,無有實質,顯得縹緲的很,但所有飛射而來的利箭。卻偏偏像是釘入了一堵堅實的冰牆,竟發出了咄咄的密集連響。
一時間連空氣都凝固住了,所有放箭的大漢全傻眼了,心中冒起了一股滲人的寒意。
就算屋外的太陽當頭暴曬,都化不開他們已被凍得硬邦邦的心。
而小老頭的笑聲還未開始,便已結束,
譁,箭矢散落一地。
小老頭終於回過神。
他雖然眼中閃著極劇的恐懼,卻依然厲聲喝道:“再放……快。她撐不了多久……”
他畢竟是盤踞沙漠的巨盜,不論是眼光還是膽氣,都遠超常人。
既然已將這女人得罪死了,如果弄不死她……一定要弄死她!
在他心裡。這女人……已經不算是個女人了,或許是沙漠之神、沙漠之妖,但絕不會是人!
他再也不敢升起一絲地淫念。
可屋外並沒有一支箭射進來。
小老頭奮力將頭轉過去。怒目喊道:“快放箭……”
狂吼聲突然戛然而止。
因為門外己走進個人來。
這人慘白的一張臉,絕無絲毫表情。像是沒有任何事能打動他的心,但那雙眼睛。卻尖銳得可怕,冷得可怕。
他手裡還牽著兩根繩子,繩子一拉,門外又有兩個人跌了進來,一個彎腰駝背,一個又醜又麻,一跤跌在屋子裡,還在不住喘氣。
但這三人一看見邀月,都不禁怔住了。
白臉人已經忘記了說話,駝子和麻子甚至忘記了呼吸。
邀月本就美的令人窒息。
就算經過無情大沙漠的接連摧殘,卻依然有一種無法以言語形容的絕世風姿。
邀月看著白臉人,一字字道:“你殺了他們?”
這人倏然回神,道:“沒有活人能用箭指著我。”
邀月冷冷地瞪著他,冷冷的道:“我要殺的人,只能死在我手裡。”
這人哼了一聲,長劍出鞘,劍光忽閃忽沒。
那小老頭往後仰,一點聲息都沒有了,他身上全無傷痕,只有咽喉上,多了一點鮮紅的血。
致命的傷痕,只有這一點,這是純粹用來殺人的劍法。
他轉過頭,冷冷瞪著邀月,道:“我要殺的人,也用不著別人動手。”
邀月沒有再言語,只是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