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這人性子一向高傲偏激,這時也忍不住打了個顫,他從來也沒有見過一個人的目光,竟然能恐怖如斯,更何況還是這麼一個綽約脫俗的女子。
他雖仍聲色不動,眼睛卻不禁向手中繩子牽著的駝子和麻子瞟了過去,
那駝子和麻子像狗似得趴在地上,並沒有看他,而是相互交換個眼色。
邀月掃了這三人一眼,目光有些閃爍,有些複雜,又低下了頭,望著風蕭蕭,道:“你們現在就滾,再也不準出現在我眼前。”
那駝子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就是石觀音?”
這人語聲又低沉,又清朗,帶著種奇異的煽動力,和他的模樣大不相稱,實在奇怪的很。
邀月愣了愣,反問道:“石觀音是誰?”
那駝子從地上爬起,緩緩道:“就是昔年那被江湖中公認最美麗、最毒辣、最無情、武功卻又最高的女人!”
他一面說著,一面小心翼翼的瞧著邀月的眼睛。
他一向認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不論人的心思隱藏的有多深,都能從眼睛中看出端倪。
但他這一仔細看去,卻陷入這明亮的眼眸之中,差點不能自拔。
邀月淡淡道:“她也配!”
聽見她冷漠卻優美的語音,那駝子才從恍然中回神,微微一笑,道:“既然夫人不是石觀音,請恕我等失禮了。”
邀月聽見“夫人”二字,臉頰竟然微微紅了紅,只是臉上沾了不少沙塵,並不明顯。
她低頭看著風蕭蕭微顫的眉角,柔聲道:“你們吵到他了,還不快走!”
她剛才用“滾”,現在用“走”,語音更是比剛才溫柔了百倍千倍,聞者無不神魂俱醉。
就連性格最溫雅的男子,這時都不免心中升起嫉妒。
因為她是在心疼另一個男人,她懷中的男人。
那駝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水袋,遞了過去,道:“這位兄臺失血過多,再不喝水,只怕……”
他話未說完,手中的水袋已不見了。
那白臉人和那麻子還沒覺得什麼,以為是他故意如此。
可那駝子卻是呆住了。
論武功,他還不敢說自己天下第一,但論速度,他如果出去自稱天下第一,那麼就算最自傲的人,也頂多敢稱第三……(未完待續。。)
第四章 奇怪的人,奇怪的事
幾口水下肚,風蕭蕭的面上終於有了些許血色。
一袋水喝完,他甚至已能睜開眼睛。
他只是陷入了一種石頭般的死寂,好減緩體能的消耗,能撐得更久一些。
這一補充水分,就如同枯枝重新發出了嫩芽,整個人頓時舒展開來。
邀月的身子情不自禁的顫抖著,但很快便停住了,幽幽道:“你終於醒了。”
風蕭蕭看著她遠比往日憔悴,甚至有些髒兮兮的面容,也不禁有些激動。
邀月雖只說了幾個字,風蕭蕭卻能想象她這一路上受了多少罪。
一望無垠的大沙漠,本就是最恐怖的所在,一個人不論武功多高,意志多堅,都無法對抗天地之威,甚至對抗自己。
極度的**、白天的暴曬、夜晚的寒冷,遮天蔽日的狂風,悄然吞噬的流沙,無時無刻不在威脅著沙漠上每一個還活著的人。
人們為了自己的生存,甚至可以放棄一切為人的尊嚴,更別說還要帶著一個累贅了,這簡直聞所未聞!
風蕭蕭沙啞道:“讓你受苦了。”
邀月淡淡道:“你也是這麼帶著我的,甚至比我還苦。”
如果風蕭蕭不是失血太多……她能撐到現在,風蕭蕭自然也能。
風蕭蕭笑了笑,目光往旁一轉,頓時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