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色是多麼的令人陶醉!
我閉上眼睛,情不自禁地吻起了她的腳心。她身不由己,倒在床上,柔軟的床鋪漫反射了她所有的笑聲,我便向著笑聲發出的地方吻去。
我的唇抵達了目標,反饋來的感覺並不符合心中期望,我知道吻錯了地方。
這時笑聲愈發得清脆,我睜開雙眼看到月亮這個賊女人遮住自己嘴巴的同時,也捂住了我的嘴巴——萬沒想到,我贈給她嘴唇的吻,盡心的初吻,竟然留在了她的手心。
月亮撇掉手機,被我吻過的手攥成拳頭,猛地搗了我一下,之後推開我站起來,仍攥著拳頭以一種頗為得意地樣子說:“剛看你還挺痛苦的,這會兒,咋這麼猥瑣呢。”
我懶洋洋的,說不上失望,但足夠氣餒了。
她奮力地把我拽起來,拍著我的臉蛋說:“有啥想法,說說吧。”
我說:“鍾離怎麼說。”
她朝手機努努嘴:“同意我給你倆牽線搭橋啦。”
我緩釋出一口牽強的氣息。
她詫異得很,把整個臉蛋都揉進了我的視界,一連串古靈精怪的表情過後說:“呀,你誘惑未遂你還不高興啦,前半夜說啥來著,說你是處男,處男,我呸、我呸、我呸呸呸!活兒溜得一下手就知道是個慣犯!”
我確實仍舊是個處男,假如來一場處男真偽大賽,我肯定是這個年齡段的唯一種子選手。但我並不打算以此為豪,帶給我慰藉的是,透過和月亮短暫而親密的接觸,我發覺在以後會經常用到的那一方面,我也擁有相當的天分。有天分,知足就好,沒有聲張的必要,所以我不想戳破月亮的謊言了。
月亮到底是個熱情開朗的人,她耐不住我此刻表現出來的呆滯,主動偎過身體來,試圖說些旁外話時感觸到了我身體的軟弱——臉,霎時就綠了,隨即尖叫道:“任重遠,你陽痿啦!”
我覷她一眼,肯定地說:“這不叫個陽痿,叫個精疲力盡。不用補的,緩緩,你就能用。”
月亮不屑地離開了我,在床邊回頭看看我,又看了看我的褲襠,徑自脫掉下身的裙子鑽進了被窩,接著在被子裡鼓搗起了上半身,不一會兒丟出來一件工業產品,也是粉色的,也有著蕾絲花邊。
我猛地意識到了,剛剛因為鍾離的所思所想過於沉重,這耗費了我的全部精力,致使現在的我不能隨心所欲地動用自己的身體。那麼,鍾離心思的沉重,勢必更甚於我吧,他生活的線索幾乎全部折斷了,他應當思索的事情,只會比我多。假如,假如可以換作我,我肯定會被這命運的伏擊打個措手不及,根本無從應對這生活中毫無美感的殘缺。
——鍾離,我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你,在我們再見的日子裡,我要主動為你分擔更多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因為我們是純粹的哥們,是不分彼此的兄弟。
兄弟。
第三章 (3)說到了“一輩子”
兄弟。
當我意識到我和鍾離已經是兄弟關係時,“唯一親近的人”這一名頭潛移默化給我的壓力,就迎刃而解了。是的,我們是兄弟,作為兄弟,我們應當下載同一版本的命運,並且同舟共濟——我也該對自己枯燥而庸碌的生活下手了,是時候發起一場生活改造運動了。
床上的月亮若有所思,她佔著一張床的三分之二,安靜得像個小女孩。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不能擺正自己的位子了——那張床的三分之一,另一張床的全部,還是另一個房間的兩張床——因此我說:“我睡哪兒。”
月亮咬了咬指甲,啐了一口,避而說道:“姓任的,你說,以後你要總是這個樣子,是不是很好呀,那我就沒什麼心理負擔了,就可以和你做哥們兒了,我們,甚至,可以……”
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