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
要承認,調動阿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困難一些。
這話的意思並不是說九重鷹沒有盡全力去跳躍扣球。相反的,在這段時間,和他配合過的人都覺得他打的還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的程度。
九重鷹絕不止步於此。他不可能只會得到一個‘不錯’的評價。及川徹發現自己比原先料想的更加相信他,甚至不需要理由,他堅定的認為九重鷹可以更強。
及川徹家裡有很多他蒐集的排球比賽的錄影帶,這裡面有一排‘異類’:九重鷹國中時期籃球比賽的錄影帶。從他國一的下半學期到國三,夾在裡面格外顯眼。
及川徹有時候會跑去東京,或者在家裡看他比賽的轉播,但更多時候他也要忙於訓練。而在閒暇時分,他就會把對方的比賽當做催眠曲或者看著打發時間。
有時候巖泉一也會造訪,一人一個耳機,一起看完他們並不熟知的籃球比賽的全程。
及川徹某次看著螢幕中的那張臉,突然開口:“小巖,天才真的很討厭。”
巖泉一懶得回答他,他正忙著給錄影帶裡的主角發祝賀比賽獲勝的簡訊。
及川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被天才攔著路,被天才追著跑的及川徹最有資格表達對天才們的怨氣,但他想他應該再加一個討厭天才的理由——
做天才的二傳,壓力真的好大。
我傳的球是否最適合他?我是否能激發出他的所有力量?
沒關係,及川徹已經習慣了壓力。
而在球場上——他的自尊心,他的掌控欲,不允許他無法調動這個一直沉寂著的攻手。
荒生髮球,西條完美的接了下來,傳到二傳的位置上,但對面的防線組織的也很快。
排球逐漸接近。
及川徹的姿勢毫無破綻,讓人看不出他這一球要託給中間的西條還是左翼的九重。
手指和球面一觸即離,及川徹知道自己要怎麼傳這個球。即使這樣,他還是不由屏住了呼吸:你能忍住嗎?你能忍住不去打這一球的衝動嗎?你能忍住對這一球的渴望嗎?
“好高——?!”
古江沒忍住,驚訝的叫了一聲。而除了他之外,在場眾人都被這一球的高度震住。而更敏銳的人發現這一球不但是高,和球網的距離也較遠,速度稍慢。
西條的擊球點沒這麼高,九重之前的擊球點也只是勉強能夠到這一球的程度:是及川的失誤嗎?
當然不是。
及川徹可以有失誤,但這一球無疑是他研究了很久,才挑好的角度、高度以及速度。
他就像是故意用血腥味來吸引鯊魚的狡猾獵手。
轉瞬之間,從後場助跑的人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在一聲重重的蹬地聲過後,一道身影遮天蔽日般帶來沉重的陰影。九重鷹目不轉睛的盯著空中的排球,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
好想扣。
這一球只能由我來扣。
挺胸展腹,側轉,右臂抬起。力量在手臂中蜿蜒匯聚,最後積攢著想要找到突破口。
手臂幾乎要脫臼一樣惡狠狠地向前甩去。
掌心觸球,有種變扭的壓抑感。
“轟!”
一聲巨響,雷鳴一般。
奇怪的感覺消失了。
沒有任何角度的修飾,單純的利用助跑、傳球的高度以及自身的力量轟出的一球,橫衝直撞的撞飛了花捲攔網的手掌,在一次觸球后仍不減攻勢的向後衝去。球的落點很好判斷,古江卻在接球前就覺得一股冷意爬上了後背,腦子命令著調整姿勢,但手臂還是慢了一拍。
排球被彈出界外。
及川徹就在這幾秒的安靜中看向打出這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