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神韻——我覺得神韻這個詞用在這裡比風韻更好。霎時我的神經崩潰了,徹悟包裝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而包裝就意味著燒錢。看來有錢人確實容易比窮人美麗一些,至少外表上是這樣。
蘊之在一旁觀察,目露讚賞,點頭道:“這件裙子很適合你。你就應該穿這種冷色系的衣服,不需要太多花哨的點綴。”說罷踱到款臺,也不問價格,摸出信用卡遞給收銀員。我趁機看了看衣服的標籤,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頭皮發麻,腿腳發軟——158888!我跟阿明兩人的全部身家也沒這麼多。我轉頭想要阻止蘊之,卻看到他捏著發*票樂呵呵地走了回來。
難道有錢的男人給女人花錢都這麼瀟灑大方?老實說,我一點也不高興。雖然我內心早認定這是我該得的,但當我看到蘊之一臉滿足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像是欠了他什麼。兩個字,不爽。
他牽著我的手,左轉右轉,沿途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不一會兒來到著名的琳玥珠寶店內。櫃檯小姐見到蘊之,笑成了一朵向日葵:“歡迎倪先生,熱烈歡迎。今天想要選什麼首飾?哎,這位小姐這麼美麗,只有我們家的東西才配得上啊。”
我心裡又氣又喜。氣的是蘊之果然經常給女人買東西,喜的是終於有女人誇我美麗了。就算只是奉承,但是當著蘊之的面,我還是禁不住有些得意。
蘊之環視了一下店內擺設,又低頭觀摩櫃檯陳列,最後指著其中一件道:“就這個,拿出來給她戴。”
那是一條帶墜的白金項鍊。鏈子不粗,單層,除了白金特有的柔潤光澤外,並無扎眼之處。可那個鑽石墜子就絕非俗物。遠望光華四射,近看晶瑩剔透,做工玲瓏精緻,觸感冰涼堅硬。櫃檯小姐稱讚道:“倪先生真有眼光。這是獅子山的頂級鑽石,全世界也沒幾顆。
我知道櫃檯小姐是真心讚美。我媽曾對我講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個王子舉辦了一場舞會,邀請全國的麗人貴婦參加。到場的女人個個都是錦衣華服,珠光寶氣,唯恐打扮得不夠奢麗。只有一個女孩,衣著簡約素淨,身上什麼飾物也沒有,只是在高高盤起的髮髻間插了柄鑲有一顆極品鑽石的髮簪。不用說,風光盡收,贏得了唯一一個和王子跳舞的機會。我媽說,這叫萬金叢中一顆珠,絕勝煙柳滿皇都。
戴上項鍊,眼望著蘊之,他端詳了一陣,搖搖頭道:“奇怪。”
“奇怪什麼?”我脫口而出。
“奇怪你為什麼是個貧家女孩。無論從哪點看,你都該是個名媛。”
我的心像被什麼利器割了一下。倪蘊之,你咋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轉頭問櫃檯小姐:“多少錢。”
“哎呀……既然是倪先生,不便宜一點也說不過去。我算算……嗯,一共是六十三萬六千九百五十元整。”
六十三萬!就這麼一個墜子?我簡直快要吐血暈過去。這輩子我可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錢!然而蘊之氣定神閒,遞上信用卡,對小姐說道:“幫我裝起來。”
結末是,這個上午我收穫了一套禮服,一條項鍊,一雙義大利進口高跟鞋,還有一瓶畢揚香水。走出“裕華”,蘊之強調這只是小意思,要我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他卻不知,我已決定在明天的舞會上利用它們讓自己成為最光彩的女人。
2
如倪蘊之所願,新年舞會,我和阿明相攜到場。快到入口時,我瞟了阿明他一眼,想笑。我這是第一次見他穿得這麼周吳鄭王,儘管是向同學借來的西裝,質量好不到哪兒去。不過阿明天生帥氣,儼然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除了膚色稍微黑了點之外。但現在不正流行陽光美嗎!不曉得倪思思小姐今晚會不會被我的阿明迷住呢?
進了門,眼前豁然一亮,幾百平米的大廳,裝扮得花團錦簇。燈光聯成了璀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