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雪,外面白了一片。第二日早早的,寧朔提著早膳就來了。膳食盒子裡面有好餃子,肉包,還有兩碗麵條。
來了也不說,就只在門口站著,徐媽媽瞧見了,哪裡敢耽誤,直接就往裡頭喊,“姑娘,三少爺來了。”
盛宴鈴昨晚上倒是睡得踏實,徐媽媽喊人的時候她還沒醒,聞言和剛睜開眼睛的五姑娘對視一眼,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小心翼翼湊到窗戶前去看。
兩人頭挨著頭,在窗戶口露出個半腦袋,立刻就被寧朔看見了,於是朝著她們笑。
兩個腦袋就縮了回去,藏在窗戶底下蹲著不敢起身。
五姑娘:“好像是他的錯吧?好像是他在討好你吧?為什麼要我們躲起來?”
盛宴鈴小聲嘀咕,“那你敢起身嗎?”
五姑娘:“……倒是不敢的。”
兩人就這樣蹲著走到了另一邊去,徐媽媽站在門邊笑,等兩人走遠了,啪的一聲將窗戶關上。
這個鬼天,冷得很,別冷生病了。
窗戶一關,寧朔又規規矩矩站在了門外等著。
他是痛定思痛了的,尤其是知曉宴鈴看穿自己身份之後還壓著自己裝作不認識,獨身出來幫他找證據後,更覺得自己罪不可恕。
既然如此,便要賠罪,那些說出天花亂墜的話他也不會說,雖說活了那麼多年,但到底沒跟愛慕的女子相處過,更不知道賠罪該如何賠,還是松墨有辦法,教他要討好。
討好兩個字其實說到底就是要多做事情,憂姑娘所憂,想姑娘所想,寧朔細細一琢磨,便半夜起來去擀餃子皮了。
他是會做飯的。太子和他都沒有母親,別人家裡都是親人親自包餃子,他跟太子沒有。
陛下不會,太子也不會。父親只有他一個兒子,他倒是覺得沒什麼。倒是太子,總是暗搓搓的羨慕晉王有貴妃做的餃子。
寧朔便去學了。往後每年逢年過節,他都送一碗餃子給太子。即便後來他成婚了,這個習慣也沒有變過。只是分量變得更多了。
太子當時還端著碗一邊吃一邊笑著道:“蘭時,我已經跟英娘說了,往後,我便是要生十個八個的,到時候,你來送的餃子一碗兩碗可不夠。”
結果餵了十幾年餃子,倒是像是餵了狗。
但也好在他有這份手藝,再做起餃子來也不生疏,用了半夜的時間,總算是做好了。
他站在門外,徐媽媽也不敢冷著他,已經過來請他進去了。寧朔不敢動,看看裡面,“宴鈴怎麼說呢?”
徐媽媽心就又軟了些。雖說昨日裡姑娘哭得眼睛都腫了,但天殺的,姑娘的性子怎麼那般軟和,今日就無事了,剛剛還一直看門外——看什麼看?也就是京都這些公子哥們能被這點子天寒地凍給凍出病來,掄錘子的漢子可沒有什麼事情。
但寧朔到底是國公府的少爺,肯定是有傲氣的,如今卻事事以姑娘為先,實在是不可多得的。
於是請了他進去,道:“姑娘心軟,雖沒說話,但總瞧門外。”
寧朔就懂了,感激的看了一眼徐媽媽,“多謝你了。”
徐媽媽臉一紅,對寧朔的感官更好,然後親自端了炭火來,道:“雖然燒了地龍,但也冷得很,三少爺還是烤烤火吧。”
寧朔卻此時一心一意的拎著膳食盒進去顯寶。在外面等著的時候倒還好,一進了屋,便有些急切,他腿又長,動作迅速,徐媽媽倒是一時間沒有拉住他。
他就到了裡間和外間相隔的月拱門處。
簾子垂下來,虛虛實實,他朝著裡面喊了一聲,“宴鈴,五妹妹……我做了早膳,你們穿戴好之後出來吃些吧。”
五姑娘和盛宴鈴捂著嘴巴笑,都覺得他今日這般真是莽撞,但他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