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則淮輕輕抬了抬眼，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問：&ldo;她怎麼這麼突然決定出國了?&rdo;
&ldo;不知道，&rdo;齊俊飛搖頭，&ldo;也不一定是突然決定的，可能早就有打算，只是沒說。&rdo;
段則淮輕聲&ldo;嗯&rdo;了聲，沒再說旁的，連打算申請什麼學校都沒問。
教室裡是此起彼伏的早讀聲，因為明天就要開始摸底考的，大家都格外認真，就像是想要把整個暑假沒能學習的時間全部補上。
段則淮託著腮隨意地翻動著英語課本，翻書的力氣使得大，發出了響亮的&ldo;嘩啦&rdo;聲，引得正在背單詞的齊俊飛側目，&ldo;……你要撕書嗎?&rdo;
段則淮懶懶地抬了下眼皮，&ldo;你剛才teology拼錯了，是t-eo，不是t-eo。&rdo;
&ldo;是嗎?&rdo;齊俊飛訝道，趕忙低頭看課本，果真如此，又閉著眼背誦起來，&ldo;teology，t-eo-l-o-g-y，teology……&rdo;沒再管一個勁兒翻書的段則淮。
而段則淮翻書的力道沒控制好，一不小心，&ldo;撕拉&rdo;一聲，真如齊俊飛所說變成了撕書，其中一頁紙多出了一條裂痕來。
他瞥了下嘴角，撫了撫裂痕，向齊俊飛借了透明膠，又給粘了上，形成了一道醜陋的疤痕。
粘好後，段則淮又探頭看向江晗，就見她正在給裴淑涵抽背單詞，神情認真，壓根就沒有去注意他。
段則淮的心情更差了。
好容易捱到早讀結束，便要排隊去體育館參加開學典禮。
身為體育委員的段則淮在隊伍最前面領隊，而江晗因為身高原因都是排在隊伍最末尾，段則淮也沒有機會問她出國的事兒。
一直來到體育館，在自己班上的位置上坐下，段則淮才走到江晗邊上，對坐在江晗身邊的裴淑涵說：&ldo;你去前邊，我跟你換個位置。&rdo;
江晗聽到段則淮的聲音，心一提，心虛地瞄了他一眼，想讓裴淑涵別換，卻沒敢開這個口。
裴淑涵自然是爽快地應了下來，屁顛屁顛去了段則淮的座位上。
段則淮便在江晗右手邊坐了下來。
這會兒開學典禮還沒開始，其他班級的學生仍在陸續進場，臺上放著校領導名牌的座位尚且空空如也。
江晗轉頭看了下週圍，便瞧見孫寧站在後頭不遠處的過道上，說：&ldo;孫寧要看見你換座位了。&rdo;
&ldo;看見就看見。&rdo;段則淮淡淡道，聲音聽著好像有點兒冷，又好似生悶氣一般帶了股彆扭在。
他說完，也不多言，就靜靜地坐著。
江晗只覺得如坐針氈，渾身都不自在，如果可以，她特別想起身跑開，找個離段則淮遠遠的座位。
她輕咳了一聲，&ldo;聽說你保送b大計算機繫了?恭喜!&rdo;
段則淮緊抿著嘴，嘴角又向下耷拉了些。
……好，找錯開場白了，這句話顯然只會火上澆油。
江晗沒什麼底氣地輕聲解釋道：&ldo;主要還是因為大在人工智慧方面的研究在全球前沿……所以經過深思熟慮，以及全家人的一致討論，最後就決定，還是出國比較好……&rdo;
段則淮略微低著頭，半闔著眼，額前的劉海垂下，看不大清神色。
江晗等了半天也不見他開口，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