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挪到懷裡的同時,黑眸裡漾起了明亮的悅意。
“睡吧,夜裡要是不舒服就叫我。”
衛茉安然垂眸,羽扇般的長睫投下一片陰影,略顯疲憊,薄湛一邊摩挲著她的手臂,一邊望著她出了神,腦子裡繞來繞去的全是雲懷跟他說的事。
前天他如約去了懷王府,問及衛茉體內的寒毒從何而來,沒想到竟是個漫長的故事。多年前,雲懷的母親瀾妃去世,蔣貴妃趁機在皇帝面前挑撥,皇帝便將雲懷送去周山習武,雲懷拜了衛茉的母親曾淨為師,師徒倆朝夕相處,感情深厚。
後來曾淨懷上了衛茉,就在她出生前一個月,一幫江湖邪派攻上了周山,她為了保護雲懷中了寒毒,沒過幾年就死了,而衛茉也受了寒毒的影響,後來雲懷帶著她回到了天都城,介於當時他羽翼未豐,只好把衛茉交給了衛家。
如今一晃十幾年過去了,雲懷仍不受寵,可四處征戰讓他擁有了自己的人脈和勢力,所以儘管衛茉懦弱膽小,但在他的暗中保護下,衛府的生活還是非常平靜的。
以前雲懷總是忍不住想,如果當初他能將衛茉護在身邊,或許她會更加健康開朗,這種想法讓他愈發痛恨起自己那時的無能為力,也就愈發想要彌補衛茉,可是這次回來衛茉似乎變了,儘管對他冷淡,卻更獨立更成熟了,這讓他稍稍欣慰了一些。
薄湛與他談到這的時候眼神略微暗了暗,並沒有告訴他真正的衛茉已經在去年冬天的一次寒毒復發中死去了,現在活著的人是他薄湛心愛的女人,歐汝知。或許以雲懷的睿智早晚都會發現這一切,但這已經不重要了,衛茉現在是他的妻子,由他來守護就好。
思及此,他微微攏緊了懷中嬌軀。
衛茉本來迷迷糊糊,被他一弄又醒了三分,半仰起頭含糊不清地問:“怎麼不睡?”
“這就睡。”薄湛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彈指熄滅了燭火。
☆、小小爭執
引嵐院書房。
“什麼?你說小茉身體裡有寒毒?”
“是的,祖父。”
薄湛把運功驅毒的過程鉅細靡遺地說了一遍,包括穿經走脈的先後順序及衛茉的症狀,薄振聽後捋著鬍鬚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之前可有別人幫她驅過毒?”
“據孫兒瞭解並沒有。”
“那是否服了什麼藥性相沖的東西?”
薄湛微微攏眉道:“本來是準備好了藥物,但還沒來得及服用,所以……”
這下薄振也難住了,從各方面來講薄湛做得可謂盡善盡美,並無紕漏,就算不能成功驅毒至少也不會像他說的那樣反噬,看來只能用排除法了。
“湛兒,你用的方法和內功是正確的,所以問題一定是出在小茉身上,我方才詢問你的事你再查一查吧,或許遺漏了什麼也不一定。”
薄湛躬身道:“是,祖父,孫兒回去再仔細地排查一遍。”
“去吧。”薄振悠悠地嘆了口氣,“這孩子,年紀輕輕就中了寒毒,真是難為她了,你身為丈夫要多擔待一些,知道嗎?”
“孫兒知道。”薄湛微微垂下雙眸,暗自幽語,“相對於沒命而言,寒毒這種東西已經好太多了……”
“湛兒,你說什麼?”
渾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陡然震醒了薄湛,他整理好心思,抬頭道:“沒什麼,孫兒只是想求您一件事,在茉茉驅除寒毒之前,您能否別將此事告訴祖母?”
薄振揚眉瞅著他:“你是怕你祖母為難你媳婦?”
薄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道:“這話可是您說的,孫兒半個字都未提。”
“行了吧,書房僅你我二人,有什麼不敢說的?祖父又不會賣了你!”
薄湛聞言一笑,知道薄振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