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恭恭敬敬地說:“孫兒曉得,不過話還是少說為好,品一品這罈陳年女兒紅才對。”
說著,他不知從哪變出一罈子酒來,封泥呈黑褐色,上系金穗,沿線刻有封存時間,不消多看,只拍開封泥,濃烈的甘香就撲鼻而來,一聞便知是壇不可多得的美酒。
“好小子!我不答應你還不準備拿出來是吧?”薄振瞪著薄湛說。
“您這話說的……便是無事相求,孫兒也要孝敬您不是?”
薄湛笑嘻嘻地斟滿兩杯酒,然後隨意往邊上一坐,與薄振對酌起來,不過酒性甚烈,又臨近夜裡,所以兩人都只是淺嘗輒止,沒過多久便各自回房了。
隨著氣溫回升,院子裡的垂柳都抽出了新芽,萬條絲絛間依稀可見一抹麗影臨窗而坐,正盯著手裡的東西出神,連薄湛進房都沒察覺到。
“在看什麼?”
一雙手臂圍上腰間,衛茉恍然回神,剛要開口,卻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於是扭頭問道:“你喝酒了?”
“跟老爺子小酌了幾杯。”薄湛隨口答著,不經意瞅見她手裡的東西,頓時目光一凝,“生日宴?”
衛茉頷首:“嗯,再過幾天就是丞相二女駱子喻的二十歲生辰,下午剛送來的帖子,邀我去秦府赴宴。”
“你要去?”
衛茉沒注意到薄湛的神色有點奇怪,徑自搬出一早準備好的說辭:“嗯,天天待在家裡太悶了,去見識下也不錯。”
胡扯!御史府的大小姐,朝廷的三品將軍,什麼場面沒見過?需要去那小小的秦府長見識?
薄湛忿忿地想著,心中更加確定她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接近秦宣,卻無法直言,思來想去,乾脆奪過請帖往窗外一擲,轉瞬消失在眼前。
衛茉沒料到他會來這一出,頓時來了脾氣,橫眉冷目地說:“侯爺,你這是做什麼?”
薄湛板著臉說:“昨晚是誰難受得半宿沒睡著?不在家好好休養出去躥什麼?不許去,想玩等你身子好了我帶你出去玩。”
“我沒事,再說已經應承人家了,不可失約。”衛茉冷冷道。
“應承了也可以再回絕,我讓聶崢再補份禮品便是。”
薄湛這話有種近乎不講理的蠻橫,完全不像平時那個對衛茉言聽計從百般呵寵的人,這種落差讓衛茉的心一寸寸涼了下去。
“留風。”她朝外面冷聲吩咐,“去把請帖撿回來。”
留風才動了動腳就覺得脊背一涼,還沒轉過身,薄湛懾人的嗓音已飄至耳邊:“誰敢撿就家法處置!”
衛茉僵了僵,旋即拉開薄湛的手臂,站起身正對著他,那雙翦水秋瞳裡浮起了碎冰,將他的身影一點點吸入了闐黑的寒淵。
“侯爺,我不是你豢養的金絲雀。”
薄湛暗自嘆息,試圖拉她入懷,卻被她避開了,他只好隔著幾人寬的距離說:“茉茉,聽話,等你病好了想去哪兒都可以,我絕不再阻攔。”
“那我要是一輩子好不了呢?”衛茉面無表情地說。
“有我在,你一定會好。”
這份篤定的答案裡飽含的情意讓衛茉稍微軟化了些,可這並不能打消她查案的想法,無論如何,秦府她是去定了。
“我只去這一次,行麼?”
薄湛聽得出來,衛茉已經算是在低聲下氣地懇求他,可他只能沉默,只能看著她的眼神一點點冷下去,直至毫無溫度。
“看來我還真是隻籠中鳥……”她扯了扯嘴角,眉目一片冰冷,“那侯爺記得把門鎖好了,免得我趁您不在飛去了秦府。”
薄湛抿唇望著她,突然讓人叫來了聶崢。
“這幾天看好夫人,若她離開了侯府,你就等著挨板子。”
聶崢一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