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榮先站了出來,“興國同志,你這就有點危言聳聽了,粵東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外地打工人過來賺錢,可以說是必然會發生”
“我看福興涼茶不過是暫時遇到了一些資金上的困難,祁同偉同志如此羞辱一個企業家,我認為非常不妥,應該受到懲罰才對”
葉興國氣笑了,“榮先同志,半年不發工資,別說是工人,要是你我估計都得喝西北風”
“祁同偉同志的做法是有些不妥,我認為至少可以功過相抵”
功過相抵,一把手、二把手確實傾向於這種處理,如果圓滿解決了一場群體性事件還要受到處罰,那以後誰還敢全力以赴,就都想著明哲保身。
雙方的意見看來是達不成一致,那隻能省委書記李永安站出來當和事佬。
“三位同志的意見都有道理,但我們這些做領導的也必須考慮一下年輕同志的想法,年輕的同志有理想有熱情有衝勁,犯錯也是難以避免,我們應該多給予一些鼓勵和包容”
此話一出,在場的領導立馬明白,這是認可了功過相抵。
省長杜建章也表態,“年輕的同志確實有些不成熟,做事衝動,但只要品質過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
一把手、二把手下了定論,在場的領導也只好紛紛表態同意,陳萬貴、盧榮先加起來權力大過葉興國,然而最大的權力在於一把手,雙方鬥得再兇,也無法真正打倒對方。
會議結束後,葉興國立馬打電話臭罵祁同偉,雖然保了他,但心裡很氣憤。
“你小子跟我說說,是不是故意羞辱曹聞軒”
祁同偉反正臉皮厚,不怕捱罵,倒是很坦誠,“葉廳英明,一猜就中”
葉興國氣得想罵娘,混賬東西,平時那麼會說,就不會撒謊嘛。
“為什麼,你今天必須跟我解釋清楚,否則我停了你的職”
領導好像很生氣,祁同偉立馬端正態度,大義凜然道:
“葉廳,你是沒有看見那些工人有多可憐,一個個都餓得面黃肌瘦,一陣風就能把人吹倒”
“半年不發工資啊,對於一個普通家庭而言,可以說是一場災難,這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曹聞軒是什麼人,他可是市局副局長陳文茹的老公,以陳家寨的實力,怎麼可能發不出來工資,他就是要活生生的逼死工人”
“當然最終目的就是為了低價拿到工人手裡的股份,至於工人有沒有錢吃飯,孩子能不能上學,他根本不在意,這就是一個極其惡毒的奸商”
“我不過是懲罰了一下奸商而已,也是給所有的奸商一個警告,總有人能治他們”
“我承認自己有些主觀情緒,過於同情工人,但工人並不是十惡不赦之徒,我沒有勇氣向他們開槍”
葉興國明知道祁同偉在狡辯,但聽完之後心裡舒服多了,就喜歡這小子關公面前耍大刀。
“鑑於你小子這一次有錯又有功,就功過相抵了,有沒有意見”
祁同偉立馬放鬆下來,嘿嘿一笑,“葉廳,我能說有意見嘛”
“不能”
葉興國直接一口回絕,給點顏色這小子就能開染坊,還不知道以後會幹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祁同偉仰天長嘆,領導就是狗,一句話就把我的功勞弄沒了,那可是老子冒著生命危險去幹的,老天無眼啊。
“好吧,葉廳,我再立新功就是”
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糖,葉興國當然不能挫傷祁同偉辦案的積極性。
“你小子可不要氣餒,給我打起精神來,現在犯了錯,對於你將來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想要走上更高的位置,你需要強大的意志力和忍耐力,懂了嘛”
他媽的,領導又在畫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