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邱廣寒欲言又止。
就是什麼?
我就是昨晚躺在床上,一直想起上一次蘇姑娘來明月山莊找我時的樣子——我也真的不相信她會這麼快變了一個樣子,越想越不相信。所以我
你想偷偷來這裡看個究竟?
嗯。其實我想等她出來,當面問她,有些話她不肯對你說,但說不定願意告訴我。
結果你失望了,是不是?
邱廣寒低著頭。你怎麼知道。…
凌厲笑笑。如果她真有什麼苦衷才對我那樣,你就不是這副表情了吧。
但我其實沒見到她。邱廣寒低頭道。本來我想好了許許多多的辦法,我覺得,我總能逼出——哪怕騙出——她的實話來。可是後來我
她說到這裡,卻再不肯多說。
後來你怎麼樣?凌厲問。
沒什麼。我就是沒找著機會,就算了。
凌厲沉默了一會兒。廣寒。不用瞞我,我還不知道你麼。你若沒探出個究竟,絕不肯善罷甘休的——剛才在巷裡看到我,也絕不會叫我。你雖然沒等到扶風出來,但你一定看到了什麼,對不對?
我沒有。
你不說就算了,也不外乎——就是他們在一起,昨天就知道了。
是,他們是在一起啊。但我曾經想過一種可能:假如要殺你的人是你那個大哥,那麼蘇姑娘就有可能是被迫的呀!我去就是為了知道到底真相如何,即便看到他們住在一起,哪怕睡在一張床上,也也不能證明什麼的!
那麼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我我沒敢看,我只是聽到他們說話了。我跟你說了,你不能難過。
你說就是了。
我聽見你大哥說要起來透口氣。可是蘇姑娘纏住他,說不讓他走;我知道我不應該偷聽,可是我本以為可以得到蘇姑娘並非真的舍你而去的證據——我沒料到是這樣。後來,後來過了一會兒。你大哥又說要去透口氣,可是蘇姑娘,又,又糾纏他。我我聽不下去了,就跑出來了。凌大哥,我本來想好了不告訴你的,可是
誰料凌厲卻反而只是一笑。我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呢。這種事,又怎樣?
邱廣寒卻幾乎要哭了。什麼叫了不得的事情啊!我看你昨晚喝那麼多酒,我不信你不在乎,不信你一點不在乎!
我沒說我不在乎,只是你看昨天蘇扶風的態度,就該知道了——廣寒,你昨天不是還取笑我,說我報應麼?回過頭來,反而你替我看不開了?
我我怎麼也沒料到會是蘇姑娘去糾纏別人,這種事這種事我
她似乎不知該怎麼說,煩躁中,被凌厲握住手掌。
是我的報應也好,是匪夷所思也好,你一個小姑娘,就不要管這種事了。廣寒,你這般關心我,我很高興,但以後無論去哪裡,都不要仗著自己聲息輕巧就不知會我——別的我都可以不要,但如果你出了意外,廣寒,你就真是在要我的性命。
但是
蘇扶風這件事,不要再提了。凌厲道。過了一晚上了,我也覺得沒什麼想不通的。若她能找到一個真正關心愛護她的人,那比她一輩子想著我這種人要好得多。
你聽我把話說完!我只是覺得太快,因為——按照我們得知的訊息來看,蘇扶風這幾個月都在明月山莊——出明月山莊之前,照理說沒可能碰上你大哥的;但是她離開山莊最多隻有不到半個月工夫,難道這半個月能令她突然對一個認識了好幾年的大哥傾心到對你如此冷漠的地步?
或者是他在明月山莊有麻煩的時候剛好大哥救了她,然後她
她頓悟了?發現你實在遠遠不如大哥好?你大哥再年輕二三十歲也就罷了,偏偏他
邱廣寒似乎又越想越不對。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