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心情之下,才吹得出能使人氣靜神寧,心平意慮的靜夜曲。
簫聲笛音嗚咽了,柔和了,一片天籟之聲,鳳凰頂上毫無殺伐之音!
這曲靜夜曲,像冬天的暖日,像夏季的涼風,像秋雲,像春夢,像水流飄情,像花開見佛。那麼舒適,那麼迷離,那麼安詳,那麼美好!在這樣心情之下,在這樣的樂聲之中,人慾漸消,天君自朗,誰不想舒舒服服,安安靜靜,甜甜美美的酣酣睡上一覺?那四十八名圍護轎子的佩刀掛劍侍從男女,首先倦然倒地呼呼大睡。緊接著;左面大轎之中;也傳出了沉酣鼻息!不消多大一會兒;靜夜曲吹得連那司馬嘯天與司徒雷都覺得眼皮極重;四肢倦怠;想要就地躺下。
奇怪的是;只有那乘應該是“血劍仙娘”鳳麗嫦所坐的右面那乘大轎之中;始終靜悄悄的毫無聲息?
兩條俏美人影;閃現在鳳凰頂之上。
來人赫然正是欲往鳴春谷中;拜母認父的夏冰燕、夏群燕。
夏冰燕見司馬嘯天已將入睡,遂一掌拍去,低聲喝道:“嘯天兄弟不要睡覺,你快喊醒司徒雷!”
司馬嘯天雙目一睜;見是夏冰燕和夏群燕姐妹;不禁驚得睡意全消;慌忙喚醒將要入睡的司徒雷。
夏冰燕伸手指著右面那乘華麗大轎;向司馬嘯天正色說道:“二弟;你天生神力;且由司徒雷三弟協助;把右面這乘大轎;抬得與左面那乘大轎遠離十丈;並須輕舉輕放;絲毫不許莽撞大
力!“
司馬嘯天心中雖然充滿一片驚疑;但卻不敢多問;與司徒雷趕緊愕然遵命辦事去了。
這時,笛聲簫音已停,獨秀峰上靜寂悠然。程曉楓與任千珊二人手拿黃金笛白玉簫,也從山岩秘洞之中走出。
程曉楓遙見司馬嘯天與司徒雷,正在奮力抬那右面大轎,不禁雙眉一皺,向夏冰燕問道:“冰燕,轎中之人難道不是慕容郎和鳳麗嫦等大漠雙俠麼?”
夏冰燕道:“曉楓,你聽見左面大轎中的沉酣鼻息沒有?此人若是大漠隱士慕容郎,必然修為功深,絕非簫音笛聲所惑,怎會這般輕易入夢?”
程曉楓道:“那麼,慕容郎與鳳麗嫦大漠雙俠二人,如今在何處?”
夏冰燕苦笑道:“江湖險詐之人防不勝防,鬼域江湖,誰肯輕易信人擺佈!生薑畢竟是老的辣,甘蔗還是老頭甜!你那調虎離山的子夜鳳凰頂聽笛聆簫之計,被那兩個蓋世魔頭一眼看破,他們二人江湖經驗老到,年輕的獵人怎麼鬥得過狡猾的老狐狸呢?慕容郎與鳳麗嫦二人,立刻將計就計地安排了兩條妙策,一條叫送佛登天,另一條叫守株待兔!”
程曉楓縱然絕頂聰明,也一時猜不透這等禪機啞謎,不禁苦笑道:“冰燕,請詳加解釋!”
夏冰燕道:“大漠雙俠既識破鳳凰頂子夜聽簫之約,乃是調虎離山之計,知道我們今夜必然有人會闖入鳴春谷,他們遂以假人出谷,真人坐守谷中,以逸待勞,這豈不是守株待兔麼?”
任千珊道:“好厲害啊;幸虧冰燕姐姐聰穎過人,臨時變計,不入鳴春谷中,否則,豈不要做金鉤上的魚兒了麼?但送佛登天一策,又作何解呢?還請姐姐指教一下。”
夏冰燕指著左面大轎,問程曉楓與任千珊揚眉笑道:“曉楓、千珊,你們不妨猜猜轎內是什麼江湖人物?”
程曉楓道:“這太難猜,若是武林高手,不會這等容易地被簫聲催眼,若是一般武林人物,冰燕也不必千里傳音密囑,要我和千珊盡力吹笛弄簫,隨便由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人出手,就可將對方制止!”
夏群燕卻一聲輕嘆道:“不是我故意駭人聽聞,若不是一隻肥狗救了大家,我和大姐定在鳴春谷內,成為大漠雙俠的手下之囚,這獨秀峰鳳凰頂上也不會留下半個活口,變作慘絕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