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凝萱受教,不過長姐與我姊妹情深,我怎麼容許別人詆譭她的清譽?如果話裡話外透著對李姐姐的不敬,請姐姐還看在凝萱一心維護的份上。原諒了我這一遭。”
李家老夫人已然看到了這邊的情形,她放縱孫女過來挑釁,實際上也是想要看看魏家的這個女孩子是不是像明月所說的不同尋常。
李老夫人款款上前,李紅袖頓時乖貓一般站在了她祖母的身邊,接過了丫鬟攙扶的活計。
“好孩子。你們家大人不在,這樣的事兒未必經歷過,等會兒往後退即可。萬事有老身給你做主。”
凝萱不解的問道:“老夫人倒將凝萱弄糊塗了,何來‘做主’二字?”
李老夫人詫異的看著凝萱:“怎麼?你還不知?庵裡的師傅說昨晚孝慈師太圓寂前見過的最後一人就是魏姑娘,大家都想問問師太是不是與你留了什麼遺訓。”
凝萱迷茫的眼神裡沒有半絲作假:“昨晚?怎麼會,我睡下的極早。松露禪院的大門一次也未開過,若是孝慈師太到訪。媽媽們怎可能不知會我一聲。”
“果真?”李老夫人魚目珠子似的眼睛緊緊盯著凝萱,根本不相信對方的話。
凝萱信誓旦旦的點頭:“對老夫人沒有半點隱瞞。況且,凝萱也沒必要瞞著。”
李老夫人沉吟了半晌:“那就好,明月師太說庵裡丟了件要緊的東西,她只怕是師太圓寂前糊塗,錯把庵堂裡的公器交付給了魏姑娘保管。既然姑娘咬死沒有,想來身正不怕影子斜,這倒是合了你魏家的家風。”
凝萱聽罷,聯想到當年廉國公和李老夫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不由得心中冷笑:“碧潭。你領著咱們家所有婆子丫鬟,到禪院裡挨個房搜剿,咱們雖沒做虧心事兒。可保不準有什麼人栽贓陷害。好在這裡有李老夫人是明白人,肯證明咱們的清白。若不然魏家遭無妄之災,我有何顏面去面對姑母,更愧當魏家的子孫。”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陣掌聲,一中年男子踏著重雨而來。
對方全身素色錦衣,身六尺有餘,身高而體健,可惜相貌平凡,是那種進了人群再也不會看第二眼的人,與魏家男子的俊美清逸根本難成可比之勢。
鼓掌的正是此人,但見來者將凝萱上上下下好一番的打量:“萱丫頭?”
凝萱大約猜到了來人為誰,宋嬤嬤說過,外祖家有兩位舅舅,長子生性豪邁,次子多有沉穩,都是經商的奇才,宋家宗族的頂梁。
凝萱試探的輕聲道:“舅舅?”
“唉,正是大舅。”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宋家老大一想到妹子多年來杳無音訊,心底的酸勁兒怎麼也止不住了。虧得老孃這般狠心,虧得妹子那樣要強,活生生叫外甥女見不得外祖一家數年。
宋家大舅歡喜道:“好孩子,你外祖母正往此處來呢,你隨我去迎一迎,她見了你,這心一開,什麼病就都好了。”
“病?大舅舅,外祖母的病可要緊?”
宋家老大擺擺手:“老毛病,不知見過多少名醫,吃了多少藥,總不見好,太醫說這是心病。”
碧潭機警的插話進來,聲音不大不小,恰能叫眾人清清楚楚的聽見:“姑娘,房間可還繼續查嗎?”
凝萱暗暗送了碧潭一個讚賞的眼神,碧潭斂著眉梢,心裡卻透著歡喜。
宋家老大一聽,語氣便重了起來:“查什麼查!我外甥女清清白白一個好孩子,看誰敢動歪主意!”
宋家大舅舅聲音渾厚,眼瞧就是個練家子,無論是那些正在唸經的,亦或是竊竊私語的尼姑們,紛紛看向此處。宋家大舅舅不屑的哼道:“哪個敢來查,先問問我們宋家肯是不肯。”
李紅袖害怕的躲在了祖母背後,儼然一個欺善怕惡的小人。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