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生和雷世猛等人都吃了一驚,互相間交流了一下眼神,儘管剛才王仁則提過自己並不是王世充的僕役,但當時眾人都以為只是客套之辭,現在聽他親口這樣說,又聯想到此人言談舉止,絕無一般下人的那種卑微,心中倒是有**分信了王仁則真的是出身王氏宗族。
沈柳生沉吟了一下,開口道:“那麼王朋友還能全權代表王刺史嗎?如果只是親屬的話,只怕你答應的事情未必王刺史也能同意吧。”
王仁則咧開大嘴,笑道:“王刺史全權委託我處理跟你們這次交涉的事情,也就是說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都會認的,怎麼,你們不相信麼?”
沈柳生忽然道:“王朋友,你說你是王刺史派來的,朋友也好,手下也好,可曾有何信物?總不至於你紅口白牙,說你是,你就是了吧。”
王仁則笑了笑,道:“拜貼早已經奉上過,那上面可是蓋了郢州刺史的大印,而且還有王刺史的私印,你們應該看過了吧。”
沈柳生望向了雷世猛,雷世猛點了點頭。道:“不錯。王朋友確實是王刺史介紹來的。”
王仁則笑了笑:“其實你們想想。要是我不是王刺史派過來的,又怎麼會知道蕭先生和你們這四位的關係呢?又怎麼會知道王刺史和蕭先生那晚的約定呢”
沈柳生哈哈一笑:“沈某考慮不周,讓王朋友見笑了。”
王仁則臉上的笑容慢慢消散:“現在沈老闆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能從這個地道來雷員外的家裡,你總不會說是前幾天你跟蕭先生約定合作後,你才現挖了這麼一條地道吧。”
雷世猛搶道:“王朋友,這只不過是一個地洞,不是什麼地道。”
王仁則輕輕地嘆了口氣:“為什麼你們幾位都覺得我這人沒有腦子。什麼都不知道呢?這下面明明是條至少幾里長的地道,現在都能透出風來,雷員外,你說這只是個地洞?”
雷世猛討了個沒趣,黃臉微微一紅,閉口不言。
沈柳生笑了笑:“王朋友果然聰明,不錯,沈某是借用了蕭先生挖的一段地道,與雷員外他們商議一下交割之事,這有什麼不對嗎?”
王仁則點了點頭:“沒什麼不對的。只是如果你是個商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商量。為何要偷偷摸摸地鑽地道?沈老闆,你是不是也要象雷員外那樣,當我是個傻子?”
沈柳生被說得無言以對,只好打了個哈哈,道:“那是蕭公子跟沈某私下已經達成了協議,而且他能想到王刺史一定會盯上雷員外他們留下的這些產業,所以讓沈某從這地道過來,和雷員外他們商量一下具體交割之事。同時也給王刺史留個面子,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王仁則不屑地“哼”了一聲:“沈老闆這可是欲蓋彌彰啊,難道雷員外他們的那些店鋪就會永遠不轉到你手上了嗎?還會永遠不換店牌嗎?你們這交易可以私下進行,但這交易的結果卻可能永遠瞞住世人嗎?”
沈柳生笑了笑:“做生意嘛,只要賺到錢就行,至於是不是換成我沈家商行的店名,並不重要,反正店鋪的夥計我也準備大半留用,這些都不是問題。當然,王刺史是遲早會知道這個交易的,所以我也說過,準備過兩天就去拜訪一下王刺史,請他以後在這郢州城內對沈某多加關照。”
王仁則被沈柳生這一通狡辯也弄得沒有脾氣,他咬了咬嘴唇,恨恨地道:“沈老闆,現在這些店鋪都歸你了,但我想王刺史對這個交易不會高興的,今天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希望你也能轉告你後面的高人,好好想清楚了去州衙的時候跟王刺史的說詞,別弄得到時候不歡而散,你這生意只怕在郢州也做不下去了!”
沈柳生微微一笑,一拱手,道:“希望王朋友回去後能幫著沈某多多美言幾句,沈某來郢州是想好好做番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