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中的思玉樓而運過來,雖然造樓的工人很難理解王世充為何要捨近求遠,但只有王世充自己心裡清楚,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安遂玉的靈魂還與自己同在。
這會兒的王世充,一身貂皮睡袍,躺在閣樓邊上靠著圍欄處的那張虎皮躺椅上,微微地眯著眼睛,魏徵面帶微笑,站在他的身後,向他彙報著近期的重大事情。
“主公,果然不出你所料,三天前,楊廣下令,罷免內史令,梁公蕭琮的所有官職,只保留爵位,讓他回府致仕,說什麼梁公多年辛勞國事,至尊念及他的功勞與身體,特准其告病致仕回家休養。今天早晨剛傳來的訊息,蕭琮因病在家逝世了。”
王世充也不睜眼,冷笑道:“這蕭琮一向和賀若弼交好,楊廣這手也夠狠的,說你有病,你也不得不有病,病了回家後,想必楊廣就會象當年對付楊素那樣,不停地派醫師前來探視,哼,這明明就是在催命,蕭琮若是不死,那就得提前起事,跟楊廣拼個你死我活了,算他聰明。”
魏徵輕輕地嘆了口氣:“主公,咱們既然已經和蕭皇后結盟了,這流言的事情萬一讓她知道,於我們可能是大大的不利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想辦法讓蕭皇后姐弟知道,這次流言是宇文述搞出來的,他們現在已經恨死了宇文述,絕不會懷疑到我頭上。對了,宇文家的那對活寶,後來怎麼樣了?”
魏徵笑道:“楊廣也真是有才,沒有搞什麼大赦,而是把這兩個傢伙罰沒為奴隸,連同那個投案自首的宇文成都,一起送給了宇文述。”
王世充點了點頭,嘆道:“四年前大興宮變的時候,宇文述就跟我說過這個宇文成都武功蓋世,甚至不遜於號稱天下無敵的勇將楊玄感。當時我還不太相信,可這回伏擊宇文化及和突厥人的生鐵交易時,這廝竟然能左衝右突,親手格殺數十名驍果勇士,若不是張須陀帶隊,只怕還真會給他救走了他父親和叔父呢。”
魏徵點了點頭:“還好主公佈置妥當,讓蕭禹提醒了楊廣,帶那張須陀去抓人,不過聽說楊廣愛惜其才,已經任命這宇文成都為驍果軍儀同將軍了,執掌宮城的守衛,這回宇文述算是被楊廣手下留情,更是感激涕零,有此人效忠於楊廣,只怕以後於我們的大事不利。”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人算不如天算,其實這次我讓張須陀過去,本來是想讓他能趁機斬了這宇文成都的,沒想到居然連張須陀也沒能斬殺此子,唉,罷了 ,先這麼著吧,以後再找機會行事。對了,李淵那裡怎麼樣,還在裝病,不想去當這個監河副使嗎?”
魏徵笑著撫了撫自己的山羊鬍子:“李淵比我們想象的要聰明,直接來了個裝病,楊廣也不可能就因為這事派御醫給他催命,只好暫時讓那個以兇暴著稱的慈州刺史上官政作為監河副使了。聽說那麻叔謀開河用了幾百萬民夫,督促甚急,民眾苦不堪言,過兩三個月要入夏了,到時候可能疫病流行,會有大量的死亡。”
王世充嘆了口氣:“攤上楊廣這麼個暴君,也算是天下百姓的苦難了,對了,河北那裡的永濟渠開挖了嗎?這兩天我沒上朝,聽不到這方面的訊息。”
魏徵點了點頭:“今天剛剛傳來的訊息,已經正式下詔了,要河北和山東出六百萬民夫,在一年以內挖成從涿郡通往黃河的運河,就是您所說的永渠渠,聽說是要引沁水入黃河,這樣就可以直通涿郡了。”
王世充睜開了眼睛,坐起了身,略一思忖,點了點頭:“引沁水入黃河,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只不過工程量很浩大,當年曹操往鄴城運糧時所挖的一些溝渠也可以用上,但是六百萬人要挖一年,還是會很緊張,也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對了,河北一帶的百姓丁壯,只怕還沒有六百萬吧,楊廣就不考慮這個嗎?”
魏徵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