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是這樣,他們的左賢王,從未有過敗績。他永遠會在仔細籌謀,反覆推敲後,作出最正確的決定。
“阿哥,你要去打仗嗎?”阿史那羝藍依偎在衛子君懷內,抬起灰褐色的大眼問道。
自從阿史那欲谷去世後,她便更加依賴衛子君了,這個後宮裡面唯一的“男人”,他帶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他好似就是她的天。
“嗯!” 衛子君將目光停在她的小臉上,露出一絲淺笑,“阿哥要去把敵人趕跑,保護羝藍,免得羝藍給人搶去當媳婦兒。”
“壞阿哥,羝藍不讓你去,羝藍不讓你死。”從記事起便知道戰爭就是殺戮、就是死亡的她,很怕。怕又一個她愛的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她曾經最喜歡的堂叔,每次都給她帶餈粑回來堂叔,就是這樣。去了,再也沒回來。
羝藍緊緊扯著衛子君的衣襟,眼中是失去的恐懼。
衛子君在她額頭淺淺印了一下,射向遠處的目光透著堅毅,在羝藍的額上輕輕喃道:“不會,不會死,我們一個都不會死。”
難道,戰爭就是殺戮嗎?她要打一個沒有死亡的戰役。
白雪覆蓋的突厥于闐南山,高聳如雲,風吹積雪,漫天飛揚,在夕陽下泛著細碎的瑩光,西突厥的五萬精騎駐紮山下,雪白的氈帳,綿延數十里,飄舞的狼頭迎風獵獵。
一個少年,立於馬上,玉立聽罷的身子美之極致,豔紅大麾被風吹得飛揚,夕陽將他的側臉渡上一層金光,沿著柔美的輪廓四散開來。
打那道身影出現開始,賀魯便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那個少年,既鋒利又柔和,清俊的臉龐偏偏有挾了抹媚色,絕世的風采,炫人眼目,夕陽下,他的膚色細膩而透明,那抹嫵媚也愈加明動起來。令他有那麼一瞬,竟以為他是名女子。心裡忽而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在悸動不息……
臨近傍晚時分,吐蕃十萬大軍兵臨于闐南山腳下,黑壓壓的重甲遮天蔽日移動而來,在漫天紛飛的大雪中透著一種森然。
衛子君站在高處,冷然望著那黑壓壓移動而來的大軍,唇角掀起一絲冷笑。
自己的國家不去治理,偏要來搶奪別人的東西,真是應該好好的教訓。
左手輕揚,三萬大軍兵器出鞘之聲錚錚鳴響,待手輕落,人已是率先由高處馳騁而下,三萬大軍呼嘯著跟隨其後,激起雪塵四濺,騰舞不歇。
突然的而來的吶喊,板著洶湧而至的蹄聲,令吐蕃大軍一陣驚惶。好在領軍的贊悉若作戰經驗豐富,帥旗一展,大軍站定,迅速排開迎敵陣型。
望著西突厥洶湧而至大軍,贊悉若心頭一陣憂慮。吐蕃大軍行至此地已是疲累,正欲于山腳避風之處安營紮寨,誰料想這突發狀況……西突厥大軍看來各個神勇,只怕這是一場惡戰了。
蹄聲已如雷鳴,西突厥的軍隊來勢洶洶,一路呼嘯。在兩軍距離就要接近兩百步時,衛子君陡然揚弓,弓上長箭在暮色中發著熠熠寒光,馬背上的身子肆意飛揚。
贊悉若立於馬上,巋然不動,沉著的眸光望向那揚弓之人,一絲嘲諷的笑現於唇邊。且不說這種距離,已遠遠超越了弓箭的射程,單說這暮色已沉,又如何找得準目標?只怕是要亂射一氣了。
那想法方落,閃著寒光的利箭疾出,挾著風雷之音,破風生嘯。“噗”的一聲,胸膛一股涼意升起。贊悉若眸光倏地亮出一團火花,穿破暮色,緊緊鎖住那個飛揚的身影。那抹譏笑,凝固蠢畔,伴著那副身體,一起由馬上跌落。
“將軍……”周圍計程車兵頓時亂作一團,而那後面計程車兵尚不知前面發生了何事。
眼見主將倒下,兩位副將向著主將方向疾奔過去,衛子君再度揚弓,姿勢魔魅兒張揚,伴著嘯聲,羽箭破空,幾乎在箭出的同一瞬間,吐蕃主帥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