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聲而斷。霎時,吐蕃整個大軍亂作一團。
再度揚弓,疾出兩箭,兩名副將,尚未及奔至主將身旁,便於途中雙雙跌落……
衛子君陡然勒馬,奔湧而至的西突厥大軍到達吐蕃軍三十步遠時,突然分開兩路向兩面包抄而去。於此同時,在吐蕃大軍身後突然出現兩萬西突厥精騎兵,由後面如鉗包抄而來。如雷鳴的戰蹄響徹天際,轉瞬,便將吐蕃軍團團圍住,未有一人漏網。
一團散沙的吐蕃軍,突然失了主將的指揮,又是疲累又是恐懼,在前面一個小頭目跪地後,呼啦啦紛紛跪地棄械投降了……
停了半日的雪,又開始洋洋灑灑地下了起來,漫天鵝毛飄飛,將暮色渲染的嫵媚迷離。
望著那還上吐蕃鎧甲計程車兵,賀魯揚揚眉毛。
看出他的不解,衛子君微微一笑,“後面還有糧草,白白送來的糧食,豈能不要?”
賀魯釋然,望著暮色中她那對閃亮的眸,裡面閃耀的睿智與自信令他傾倒。他,真的很適合做一個君王。
不出半個時辰,吐蕃五千騎兵護送的糧草隊伍,出現在前方。
穿著吐蕃鎧甲的西突厥騎兵迎了上去,堂而皇之地將糧草接走,並未傷一卒地俘虜了那五千騎兵。
暮色,沉了下來。
這場仗,未傷一兵一卒,在僅僅死了三個主帥的情況下,以驚人的速度,驚人的壓倒性,結束了。
吐蕃十萬大軍以及五萬擔糧草,以及大量均需輜重,輕易為西突厥所獲。
衛子君四箭降敵的名聲由這晚開始,傳遍 了周邊國家。這場戰爭,直到幾年後還被西突厥士兵津津樂道。
雪,不停地下著,大片大片地飛落,這本已是應該回暖的季節,偏偏又填了幾分冷意。
西突厥大軍在第三日的下午抵達了于闐藩國。大學也堪堪在日落前停了,露出一團火紅的斜陽。
衛子君手持金樽,立於城樓,望著漫天緋紅霞光,輕抿了口青稞酒。
這酒,是戰利品,吐蕃的青稞釀造,自是比那馬奶酒要味道醇厚,不知不覺多飲了幾杯,卻也不覺得醉,真是好東西。
慶祝勝利的粗豪軍人,暢飲高歌,聒聲震耳欲聾,她實在是受不了,跑出來清靜清靜。
彌散的霞光,將遼闊的雪原,染了緋色,讓人憑空生出一股豪情壯志。衛子君仰天長長吐了口氣,低聲吟道:“北風捲地紅雪飛,醉倚胡床不堪回。狐裘難暖擁衾臥,驚霜衣薄寒夢微。軍行地角征衣遠,霞光點落冷鐵輝。了卻君王心頭事,空留雪中雲蹄歸。”
身後有人輕輕擊掌,“可汗的詩真是豪邁!‘醉倚胡床不堪回’!可汗是想回大昱嗎?不如打回去如何?”
衛子君並未回頭,將樽中酒一飲而盡,方轉身,卻撞進了一個人懷中。
這個人,是于闐藩國頡利發付闍信的兒子伏闍羈縻。
“可汗醉了,臣扶可汗去休息。伏闍羈縻望著衛子君醺紅的臉,扶住了她的雙肩。
“伏闍羈縻回去歇著吧,我不會醉!”衛子君伸手推開伏闍羈縻。這個人令她有些不安,打她到了這裡,他便如幽靈一般緊隨,難以擺脫。她雖有些頭暈,但依然可以自己走回去,一點都沒問題。
誰知下得城樓,頭開始暈得厲害,腳步有些虛浮,想不到這酒後勁大,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伏闍羈縻逮住她微微一個趔趄的機會,上前抱住她。
“放手!”後面趕來的賀魯一把退開伏闍羈縻,將那微醺的人奪了過來。
伏闍羈縻笑了笑,“有葉護在此,我便放心了。”瞥了眼賀魯,望見那冒火的眼神,識趣地走開了。
“醉了!我扶你回去。”阿史那賀魯扶住了衛子君,
“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