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丫鬟婆子的哀嚎聲時不時的傳到了內院,被叫過來圍觀的丫鬟婆子嚇得紛紛後退,閉著眼睛不敢去看。
☆、杖則
蘇蜀聽著外面聲響,問錦端:“朱嬤嬤你打算怎麼處置?”
錦端坐在蘇蜀對面,髮髻上的流蘇輕輕晃動,有光線照射過來,流蘇的倒影落在了她的臉上:“我想打死她。”
這是錦端心裡面此時最真實的想法,即便她深恨朱嬤嬤,在她說出想要打死朱嬤嬤的話的時候,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溫和,她似乎永遠都是那種不會生氣的人。
只有真正跟在她身邊很多年的人才明白,錦端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她若是真的那麼簡單,早在安平侯府裡面,安平侯夫人擺明了不喜歡她的時候,她就已經被下面的丫鬟婆子給欺負的連渣都不剩了。
以前,她喜歡用最溫順的手段處理事情,現在她一點都不想了,敢傷害她的孩子,她就要他們付出代價來。
她的身上籠罩著怒意,就算她不說話,坐在她對面的蘇蜀也察覺出來了。
“那就打死她好了,既然她敢傷害胖胖。”蘇蜀微笑著說道。
錦端抬頭,想到了朱嬤嬤的來歷,眉頭微微緊蹙:“可是皇后那邊,應該怎麼辦呢?”
她再生氣,也還沒有忘記這一點。
“皇后那邊有我,我替你解決。”蘇蜀依舊是笑著,清俊的眉眼裡面盡是笑容,錦端看著他臉上的笑,有點不安的心漸漸地放了下來。
蘇蜀絕對不可能說出無的放矢,既然他說能解決,那麼就一定是能夠解決的。
錦端點頭:“好,我知道了。”
外面的杖刑已經用完,哀嚎的聲音也變小了。參與這件事的丫鬟婆子此時已經被打死,青石板鋪成的地面被鮮血浸透。旁邊被強行叫過來圍觀的下人和還沒有被處置的下人紛紛抱在了一起,感覺到背脊上的陣陣涼意。
有些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終於忍不住地痛哭失聲,抱在一起對那些被打死的人心生怨念,若不是她們,她們今天根本就不會被懲罰,都是別人的錯,為什麼會牽連到她們的身上。
這一刻強烈的怨氣佔據在了她們的身上。
空氣中的血腥味經久不散,充斥在鼻腔裡面,微弱的夏日暖風也沒能將這股血腥味給吹走。
等人全都拖走以後,護衛又過來拖那些要被杖則二十的人。護衛走過來的時候,他們嚇得紛紛後退,裙子在地上摩擦,身子不斷的往後面多,縮著頭怕被抓出來。
站在後面的人也往後面退了幾步,生怕碰到了地上的人,沾到了晦氣。
她們往後面挪動護衛又不是不會往前面走,很快的,護衛就將人給拖了出來,按在地上,拿起棍子就打。
地上還有沒有乾涸的血液,粘稠的血液粘在了她們衣服上臉上,聞著就在鼻子前面的血腥味,有人忍不住的乾嘔起來,有人則是失聲痛哭。
朱嬤嬤被人抓了出來,看見眼前的一幕,臉色頓時蒼白,踉蹌後退兩步想要從這裡離開。將她抓過來的侍衛緊緊地抓著朱嬤嬤的胳膊強迫朱嬤嬤站在原地看著。
眼前的一幕實在是駭人,即便朱嬤嬤在宮裡面生活了幾十年的時間,也經歷過不少的事情,宮裡面把人仗殺的很多,但是像今天這樣大的陣仗她還真的是沒有怎麼見過。
況且這些人之所以會被杖則和她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本以為小郡主出事,錦端總是會問她兩句話,可是她竟然什麼都沒有問就將她關了起來,才關起來沒有多長時間,這會兒又將她拽了出來看眼前的這一幕。
朱嬤嬤地心裡面瞬間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這一次的事情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容易解決。
不過似乎也對,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