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的奶孃和陳嬤嬤自然看見邢夫人臉色的神色,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心裡就有些警惕起來。
不肖兄長失先機
因為賈赦一開始的失言,林如海在接下來的對待上客氣的冷淡了幾分。就是邢氏沒有女眷作陪,他也沒去請李木然和劉文徵他們的夫人作陪。而是單獨在裡間讓周姨娘和秋姨娘出面招待邢氏,即便邢氏心裡嘀咕不滿,但是也不能說什麼。畢竟她此次和賈赦賈璉來,是有奔喪的。且林家沒有女主人,總不能讓三個月大的嬰兒來招待自己吧。
周、秋兩位姨娘早在被告知來作陪舅太太時,就從大管家夫妻倆口中得知了賈家大舅爺汙衊老爺的話。她們倆知道,現在太太沒了,儘管有個大姑娘在,但是林賈兩家的關係,便是成不了仇,只怕將疏遠下去了。她們倆心裡都暗思起一年後老爺將續娶的新夫人人選來。招待邢氏時,儘管看出了邢氏的不滿,倆人並不是很太熱絡。
林如海並沒有請甄寶印過來,也沒有請人作陪,僅僅是簡單素齋招待賈赦和賈璉兩人。就是酒,也不見上席。
賈赦看林如海一直陰沉如水的臉色,壓住了心裡的不滿,強笑道:“妹夫莫非還在是我之前的話生氣不成?哎,我再以茶作酒向妹夫你賠罪了。”
賈璉此時還沒有娶親,兩位長輩說話,即便他心裡明白老爺不該又以這個話開頭,他也只有幹聽的份兒。
林如海淡然道:“舅兄既然說了失言,也向我道過謙了。那些話就不要再提了。早早用了飯,去歇息才是。這一路上想也勞累了。”
賈赦訕訕擠出一絲笑來,提起筷子吃了一向不大喜愛的素齋來,心裡暗罵老太太偏心,這吃力不討好的南下,就落到了自己身上,老二家兩口子難道走不開?工部衙門裡又沒什麼大事,告個假又不難,老二媳婦更好說,將管家的事兒交代自家太太,或者讓珠兒媳婦管起來,她不就得空了?說起來,還不是怕老二家的吃虧落了埋怨。
林如海可不管賈赦心裡怎麼想,一頓飯用得極其沉悶。好不容易用了飯,林如海便道:“我讓管家吩咐了廚房裡,備好了熱水,舅兄和璉兒都回房洗洗,早點休息,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
賈赦也想回去再盤算一番,便點頭同意了,賈璉自然沒有二話的。
等賈赦父子隨林青去了客院後,林如海叫了林忠去了外書房。
“老爺,您為什麼不趁機乾脆和賈家撕扯乾淨?”要說氣憤,林忠可比林如海還氣憤!他還真是開了眼了,沒見過比賈家人還可惡的親戚了。
林如海冷笑了一下道:“太太剛走,便和賈家斷絕關係,於我和林家的名聲都不會好聽。再說,有大姑娘在,這關係一時半會兒也斷不掉的。不過咱們家和賈家遲早是有斷了的。我讓你來,是有事情吩咐你。你明日一早就遣人去棲靈寺,尋方丈智善大師,後日給太太做法事。七日法事完畢之日,賈家人也差不多該回長安去了。便是他們還不走,不過兩三天,我們也要扶太太的靈回蘇州,他們自然就回去了。”
林如海看林忠還有些不甘心的樣子,腦裡閃過十幾年後賈家那排場,便道:“大舅兄不過是按老太太的吩咐說罷了。他沒這個腦子得罪我。不過,我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林如海想到朝中那班御史們,怎麼著得給他們在聖上面前表現的機會嘛!林如海知道,今上多半是會無視御史們的參奏的。不過,這一事落在來兩年多厚登基的那位眼裡,只怕賈家不用再等十年了。
林忠雖然不知道老也怎麼打算的,但是看林如海的神色,他心裡便清楚,賈家這是將老爺得罪狠了。心裡一鬆,便高興的道:“是,我明日就跑一趟棲靈寺。”
“你再找幾個人,好好跟著甄寶印和璉二,他們倆雖然是晚輩,但是不能小看了。”林如海想了想,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