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結婚就想離婚有什麼區別?
許應沒否認。
畢竟他目前為止所有的人生經歷和經驗都告訴他,不會有誰陪伴誰到永遠。許應也從來不抱那種期待。
“可是,”徐寧皺眉,“你不是想找個人穩定下來的嗎?怎麼突然說這種喪氣話。”
“期待又不代表能做到。”許應喝了口酒,覺得徐寧今天給他調的酒似乎有點苦,又有點澀,入喉很辣,總之他不大喜歡。
徐寧嘆了聲氣,拍拍許應的肩膀,輕聲勸慰:“那就慢慢來嘛。”
他多少知道一點許應的家庭情況。許應的父母在他高中畢業的當天離了婚,就像終於供許應讀完了高中,完成了為人父母的任務,然後一天都不願意多等,撕破原本的和諧偽裝一拍兩散,迅速又果斷地將許應像甩累贅一樣甩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徐寧最開始認識許應的時候,許應的性格更沉悶更孤僻,每天在學校獨來獨往,他不願意或者根本就懶得跟人說話、相處,甚至連偶爾看電影吃火鍋都是一個人去——徐寧根本無法想象這得多麼枯燥無趣,許應又是做到從容淡定,怎麼習慣下來的。
他身上好像有一個無形的不講道理的磁場,把所有人都排除在外,很多想試著走進他生活的人都被他一張冷臉給勸退了。
徐寧曾一度覺得許應就像是一位行走在深冬雪地裡的孤獨的流浪者。他不需要同伴,不需要戀人,一個人能走很久,走很遠。
但是徐寧當初也不知道怎麼鬼迷心竅了,就鐵了心想和許應交朋友。為了這個目的他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比他追自己女神都用心,以至於整個年級都知道他整天跟在許應後屁股跑。
後來兩年,許應的情況一點點好了許多。可能是人文教育以及社會化的影響,也可能是他學會了偽裝或者終於做到了與自己和解,總之許應逐漸從孤僻發展成了高冷,起碼願意搭理人了,偶爾也能開幾句玩笑。
再後來因為一點事,徐寧和許應真成為了好朋友。
他們兩個認識了十二三年,徐寧不能說完全瞭解許應,但也差不多。
比如許應不願意對外提及太多他的家庭他的過往,像一根刺也像避諱,除非他主動對誰敞開心扉。
而一般相親的時候都會免不了詢問對方這些內容,所以徐寧之前牽線的時候生怕傅朝年踩雷,千叮嚀萬囑咐過這些。
好在傅朝年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
在徐寧看來,傅朝年各方面條件都堪稱完美,他是真心希望許應能和傅朝年走到一起,就算只是讓許應那片冰冷雪地的世界裡多一段相伴的腳印也好。
畢竟一直以來,許應都太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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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律師出差這兩天,許應也很忙碌,學校那邊加了幾節課,醫院的病例也同時變多了。
安陽區有隻博美出了車禍,後腿骨折,情況十分緊急,人家院長打電話求到了許應身上,說有點拿不準手術方案,許應只能放下手裡的事專門跑過去一趟。
一場手術做了五個多小時,好在有驚無險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