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捲雲舒客棧外,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
不管是貧是富,看熱鬧,似乎是一個統一的特點。
雲捲雲舒客棧內,已經有人不知從何處,搬來了兩把紅木椅子,奉肖啟澤和薛廣山為上座。
薛廣山在紅木椅上正襟危坐,肖啟澤則是有些隨意地坐著。
聞松和常忠信站在兩人面前,常忠信稍稍站在聞松身後。
“常兄昨夜,被下了迷藥,根本無法行動,是以,他不可能為殺害張登的兇手。”
聞鬆開門見山地道出結論。
薛廣山聽完,冷笑,“如何驗證?”
“今晨,在下先去找的常兄,再一起下樓。常兄為習武之人,耳力極好,可這日,敲了許久門,常兄才姍姍來遲。門開的一瞬,我便嗅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細嗅之,有些暈眩之感。”
常忠信聽著,才記起今日身體上的反常,恍然道:“不錯,我一向起於雞鳴之前,今日起得極晚,還昏昏欲睡。”
原來是中了迷香!
薛廣山挑眉,“就此?你莫不是舟車勞頓,睡過了頭?”
薛廣山強詞奪理,故意忽略聞松的話。
常忠信一聽,頓起不悅,剛要反駁,聞松便搶先問他,“常兄昨日可點了薰香?”
常忠信點頭,“點了,甫一進客房,小二就幫我點了薰香。”
聞松轉而看向薛廣山,“大人可前往查探一番,在下推測,那薰香怕是被人調換過了。”
薛廣山神色略微有些僵硬,“你在教我查案?”
聞松搖頭,“不敢,只是……”
一直沉默著的肖啟澤不待聞松說完,看向薛廣山,淡淡地問:“薛大人不找人去看看?”
薛廣山這才有了動作。
不久,官差就將香爐從常忠信的房間內端了出來,開啟香爐一看,裡面已是一片灰燼,什麼線索都無了。
常忠信見到燃燒殆盡的薰香一愣,有些擔心聞松所述的一切,已經沒了證據。
他並非擔憂自身的清白,儘管他現在跟在聞松身邊,但他仍然隸屬皇宮禁軍,地方官員是沒法查辦他,只能將他送交京城,那就根本不必擔憂自身的清白和安全。
他只是擔心,聞松說錯了哪怕一絲一毫,就會給他本就危險的境地招致更嚴重的禍患。
常忠信轉頭看向聞松,見聞松仍然氣定神閒的模樣,也就稍微撥出一口氣。
薛廣山的神情在看見香灰的一瞬間鬆懈了幾分,他可不願意在這一群人面前顯露無能,他輕蔑地問:“這就是你說的證據?”
聞松點頭,“這是證據。”
“哦?”
聞松看向了肖啟澤。
薛廣山隨聞松的目光看去。
肖啟澤揚起下巴看了一眼香爐中的灰,又看了一眼聞松,緩緩道:“這不是客棧的用香。被人調過包了。”
“肖老爺?”薛廣山不解。
肖啟澤耐心地向眾人解釋:“雲捲雲舒的香都取自晴川閣,晴川閣的香焚燼之後,香灰之中會散著極細的金粉,此灰中並沒有。”
他說出結論,“此香絕不可能出自晴川閣。”
聞松聽完,趁熱打鐵,“在下聽聞,晴川閣能夠從香灰中分析薰香的成分,若薛大人仍是不信常兄的房中燃著迷藥,大可請晴川閣的制香人檢驗一番。”
薛廣山呵呵一笑,“本官自有打算。你這話倒是有個疑點,假使確實另有嫌疑者,那嫌疑人為何要進行調包,迷暈住客?死者為張登,張登是在大堂而亡,被調包的薰香可是在客房。大堂與客房相距甚遠,大堂裡的動靜,客房是聽不見的。如此,迷暈住客豈不是多此一舉?”
聞松鎮定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