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朝他清清淡淡地一笑。
好似清晨第一縷照進屋內的陽光。
不明媚,不燦爛,不刺眼。
只為溫溫柔柔,輕描淡寫地告訴世人——
她來了。
又是新的一天。
……
奇妙的驚喜之後,就是詭異的沉默。
聞松領著阿茶回書屋。
一路無言。
阿茶懷裡的孩子也很乖巧,沒有哭鬧,只是睜著大眼睛打量著陌生的聞松,和不甚熟悉的世界。
聞松本想說點什麼,做點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做。
沉默,成了這一路他唯一能做的事。
阿茶也沉得住氣,他不問,她就不解釋。
書屋內,兩人相對而坐。
聞松藉著沏茶的動作,掩蓋內心的慌亂,問出了這一路,最想問的問題。
“你,嫁人了?”
阿茶端起茶碗,“若是嫁人了,光天化日的,豈會跟你走?”
聞松怔了會兒,品出其中意味後,忍不住笑開,為阿茶的用詞,也為這個答案。
見他笑得這樣由衷,阿茶也不願再兜圈子捉弄他,“這個孩子,也不是我的。”
話音剛落,小孩兒像是聽懂了一般,哇哇大哭。
阿茶只能放下茶碗,手忙腳亂地哄著他。
聞松想幫忙,又沒有經驗,只能傻傻地問:“是不是肚子餓了?”
阿茶順口接道:“應該是,剛在街上找奶孃呢。”
不知為何,這話莫名讓兩人都有些臉紅。
折騰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著,聞松才在阿茶的指導下,將熟睡的孩子抱在懷裡,輕柔地拍著襁褓。
聞松小聲地道:“誰的?”
阿茶動了動有些酸的肩膀,同樣小聲地道:“撿的。”
聞松沒了聲,阿茶好奇地望向他。
他正垂眸,凝神打量著小傢伙。
阿茶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子。
聞松轉眸看向她,“南胥的?”
阿茶端起茶碗,一飲而盡,“嗯。”
她決定實話實說。
南胥和無垢的孩子跟在阿茶身邊?
聞松根據目前局勢,稍微想想,猜了出來,“他讓你帶出來的?”
阿茶點頭。
“無垢知道?”
“她以為他沒了。”
稚子無辜,懷璧其罪。
聞松懂南胥的用意,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他叫什麼?”
“沒來得及取名字。”阿茶惋惜地道。
“姓唐?”
反正裴和南,都是不能用的。
阿茶頓了會兒,搖頭,“不行,唐也是個多風雨的姓。”
聞松見她表情嚴肅,沒有多問。
不是不好奇,也不是不關心,而是知道她不想說。
“那就跟我姓吧。”
聞松狀似隨口一句。
阿茶一手撐著下巴,悠哉悠哉的模樣,不點而紅的雙唇一張一合,“好呀,叫什麼?”
聞松眉梢微動,順勢低下頭,佯裝思索,掩飾突如其來的悸動。
“九隅。”
兩個極有份量的字從他口中說出。
阿茶眼睛一亮,“‘彌覽兮九隅,彷徨兮蘭宮’,甚好。”
聞松嘴角上揚,“還有一意藏於其中。”
“他的身世。”
九隅,又意,九州。
昔涿鹿之戰,蚩尤爭帝,九隅無遺。
後,裴氏為帝,號令九州。
“九隅”二字,暗含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