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睿澤淡淡地說道:“你的腿還沒有痊癒,就算不做工,他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停一天少十文,家裡還等著我拿錢回去呢,我哪敢偷懶?再說了,我可聰明瞭,只負責往簍子裡裝石頭,又不走動。”江啟斌說道,“這個月的錢拿到手,還要還債。我得幹活,要是不幹活的話,我渾身都不自在。”
宋睿澤不再說什麼。
江啟斌看著不遠處的宋鐵根,說道:“你這個堂兄真小人。他到處說你的壞話,現在大家都避著你,故意疏遠你。”
“你堂兄只敢使絆子,玩陰的,但是你得罪了楊壩頭,現在苦活兒累活兒髒活兒都落到你頭上。澤哥,這樣下去不行啊!這水壩沒有幾年修不好,要是一直這樣的話,你的日子可咋過?”
宋睿澤沒有回應。
江啟斌早就不指望宋睿澤能有什麼回應。要不是那天他受傷的時候只有他願意揹著他去找大夫,還為他和大夫爭執,就宋睿澤表現出來的冷漠,他就算有顆火熱的心也早被冰水潑滅了。
不過還好,他見到了澤哥不為人知的一面,知道這人就是面皮薄,其實內心比誰都善良。
“宋睿澤,壩頭找你,過來一趟。”有人高聲喊道。
江啟斌停下手裡的動作,緊張地說道:“澤哥,又來了,這次不知道又要怎麼刁難你。澤哥,你服個軟,說幾句好話。”
宋睿澤放下手裡的東西,前往楊壩頭的帳篷裡。
與他擦身而過的人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對這些修水壩的男人來說,看宋睿澤被楊壩頭刁難是他們的樂趣之一。要不然整天只幹活,那也太無趣了。
“你們猜楊壩頭又要讓他做什麼。”
“他現在乾的活就是最髒最累最苦的活兒。他的任務量還比別人多,就他那小身板能堅持到現在不錯了。楊壩頭就算再討厭他,也不敢做得太過分。縣令大人還有那位京城來的大人經常來檢視進度,鬧大了楊壩頭也不好做。”
“這小子真不是人,那麼多的活兒他都完成了。說真的,有時候看著他還覺得有點後背發涼。”
“昨天李肅故意撞他,結果他像塊石頭似的動都沒動一下,李肅反而摔出去撞到了頭,花了一兩銀子。這筆錢還是公中出的,等他拿了工錢從工錢里扣,每個月扣兩百文,只給他留一百文吃喝拉撒。”
“真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