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兩個死得很慘!”月無塵狠狠將薄衾甩在山道之上,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而去。
尹子卿緊跟在月無塵的身後,沒有再多嘴問。
那匹沾血的錦衾莫不是樓翩翩的處/子血漬?!這個大膽的想法令尹子卿錯愕。良久,他才不確定地問道:“無塵,皇后她……”
“別在我跟前再提那個女人--”月無塵用力揪著尹子卿的衣襟,眸中是嗜血的腥紅。
“她是不是被吳王玷汙了?”尹子卿想知道答案,執意追問,心提到了嗓子眼。
月無塵憶起昨晚的情形,俊顏扭曲,眸色猙獰,他一聲怒嘯:“樓翩翩,她該死,該死,該死!!!”
他的怒嘯聲傳入雲霄,劃破天際,甚至傳到了已在山腳下昏睡的樓翩翩耳中。
她怔忡地睜了眼,坐起了身子,看向自己潔白如玉的手腕。那裡的守宮砂已消失無蹤,她苦笑,掀開車簾看著官道旁乾涸的稻田發呆。
有人掀簾而入,在她身畔的空位坐下,與她擠在一起。
樓翩翩維持姿勢不變,眉眼不動,彷彿不曾見到有人坐在她身畔。
馬車內是死一般的沉寂,甚至連樓翩翩的呼吸,都已沉寂。
良久,是月無痕打破沉默:“母后討厭看到兒臣麼?!”
樓翩翩頭趴在馬車上,呆怔地看著窗外的風景自眼前閃過,神色木然,美目空洞。空間和時間的流逝,在她的眼前毫無意義。
“兒臣不以為自己有錯。既然要達到目的,就要不擇手段。月無塵命比兒臣好,他生來有一個好母妃,有手段,把父皇哄得團團轉。即便他母后因生他身子變得不好,那個女人也能就此事做文章。其實兒臣是父皇的長子,雖不是謫孫,但說起立儲,兒臣的機會與月無塵不相上下。本來太子之位是兒臣的,父皇卻因為那個女人將太子之位給了月無塵。兒臣不服。論才智,心計,學識,兒臣沒一樣輸給他。他的命好,兒臣卻不信命,始終相信我命由己不由天!這些年來兒臣都是這麼過來的,努力朝著天子之位前進。兒臣只是不明白,他月無塵到底哪裡好,令母后為了他煞費苦心。在山上兒臣問母后,若在太子與兒臣之間必須做出選擇,母后會選擇誰。結果這個問題令母后為難,既如此,由兒臣來替母后抉擇。”月無痕微掀薄唇,淡眼瞅著身旁的女子。
不可否認,他想要皇位,同時,他也想要這個女人。
這個世界令他執著的東西不多,偏生他最想的這兩件東西,都被月無塵掌握了主動權。既如此,他唯有主動出擊。
他設下陷阱,逼樓翩翩無路可退。
月無塵生性狂妄霸道,斷不會對其他男人用過的女人感興趣,據說,他喜歡乾淨的女人。
更何況,樓翩翩早已惡名昭彰。他隨意做點什麼,就足夠令月無塵再對樓翩翩厭惡至極。此次他志在將牽繫樓翩和月無塵之間的紐帶狠狠斬斷,自認為做得很好。
“母后要知道,從今往後,太子會將你視為眼中盯。你若想活命,就該與兒臣聯成一線,成為盟友。兒臣好,母后自然也會過得好--”月無痕話未說完,樓翩翩突然起了身。
她走至馬車前,馬車還在奔跑,她卻突然一躍而下。若非月無痕反應迅速,她很可能已被踩在了馬蹄之下,碾成肉餅。
“你瘋了!!”月無痕將樓翩翩扔在一旁,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冷若冰霜的女子。
“本宮不想和你待在同一個空間,那令本宮不舒服。”樓翩翩看向月無痕的手:“自然,更不喜歡你碰本宮。”
在她冷冽的眸光之下,月無痕縮了手。
樓翩翩走至一個黑衣人跟前,自那人手中奪過一匹馬,縱身躍上,一聲“駕”,便驅馬往前飛奔。
月無痕見狀,忙也找了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