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頓,扭著頭和他爹眼對眼,突然就道:“爹,你這是要棒打鴛鴦?”
沒成想自家兒子會回他這麼一句,龐老爺子噎住了,過了半晌,才道:“之前的事,因你境況不同,爹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做不知,可待你脫了罪有家可回時,你倆若還是如這般無媒而合,到底是不成樣子”
“……”,龐祝眨了眨眼,懂了,正因為懂了,所以他開始結巴了:“那,那就趁早,結了唄!”
“……”,龐老爺子盯著自家兒子來回的看:“你就這點出息,不能矜持些麼?”
“我又不是姑娘,我是小子”,龐祝不屑的努了努嘴。
龐老爺子嫌棄道:“有你這巴巴上趕著給人做媳婦的小子麼?”,他捧手心裡養了十好幾年的兒子,一不留心,就給別的小子拐跑了,說他心裡不難受那肯定是假的,可那又怎樣,架不住他兒子心早野了,那架勢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好再,他還有個小兒,龐家香火不會斷。
想到此,龐老爺子哇涼的心口又回了些暖。
龐祝卻像是驚訝般說道:“誰說我是給人做媳婦的,我這是要把白嘉娶進門的”
“……”,龐老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娶?”
龐祝一拍胸脯:“當然!”
龐老爺子腦袋暈乎乎的,一會兒瞅瞅車門簾子,一會兒拿眼掃他兒子。
龐祝自顧掀著窗簾子透氣,眼角撇到街上有一處圍坐著些人,中間燒著火盆,忙問:“爹,這麼冷的天,那店門口怎還攏著那麼多人?”
他問了幾遍,龐老爺子才回了神,探頭看了看,道:“唉,都是可憐人!這陣子不是病了許多人麼,藥鋪子吃緊,好些藥材都斷貨了,這些人都是家裡有傷病的,明知乾等無用,卻還是沒日沒夜在這耗著,就想著,待藥材續上,好第一個抓到藥”
“哦!”,龐祝悻悻的放下簾子。
吳長史的宅子位於后街中央,這一片都是有錢人扎堆的地,那宅子都是用磚瓦砌的,雖不能和富庶之地的建築比,在南宛邊塞也夠看了。
門房早得了訊息,白嘉幾人一到,就被引著進了個小花廳,沒讓他們多等,前後腳的功夫,外頭就進來一人,是個眼生的老頭。
“這位就是王老爺吧?”,來人熱絡的招呼著:“我是府中管事,姓李,木子李”
龐老爺子在這邊頂的是他岳丈家的姓,和龐祝是舅甥關係。他也是慣會跟人來往的,倆人互通了姓名,又聊了會無關痛癢的閒話,只是隻字不提吳長史,也不說那贖罪之事。那李管事,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要不是他眼角總是有意無意的往白嘉腳邊那大木箱子上瞟,還真以為他們會錯意,白來了一趟。
白嘉最看不得這些個彎彎繞繞,這大晚上的,他可沒閒情看兩個老頭喝茶,便開口道:“舅老爺,不是說給我家少爺脫罪來了麼,你咋自己喝上了,我可聽說了,晚上茶水喝多了不容易入睡”,在外,他還是龐家大少爺的書僮,稱呼不變,只在私底下認了親改了口。
“王老爺,你外家這個下人,膽子倒是挺大”,李管事挑了挑眉,擱了手裡的茶盞。
龐老爺子打著哈哈:“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野小子,不懂規矩,說話也衝,還請李管事見諒”,說著狠狠瞪了白嘉一眼,斥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退一邊去”
李管事笑笑:“無礙”
經白嘉一打岔,龐老爺子也捉摸過味了,上一次條件都是談妥了的,這一趟,那吳長史自不用露面,只需把銀錢結清即可,倒是他想左了,總想著要見了正主才成。
想通了這點,龐老爺子一改他之前經商的套路,直截了當道:“李管事,我外甥的事就拜託您了”,說著又遞了張銀票過去:“還有這箱子,就麻煩您交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