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人了”
那李管事接過了銀票,瞅見上頭的數額似乎頗為滿意,原本六分笑增至九分,“王老爺,若是我沒記錯,此次龐家發配的還有一個管事和幾個小妾?”
“您的意思是?”,龐老爺子心一凜,他做夢都想把其他人撈出來,聽李管事話中的意思,似乎能有下文。
李管事笑眯眯道:“最近時局好,你可得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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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時,應龐老爺子的要求,三人半道拐去了食肆,和白嘉處久了,龐祝也長出了心眼,總覺裡頭有事,不像他爹說落了東西那般簡單。
果然,驢車剛到門口,門板就從裡卸下來一扇,打裡頭出來一人,是錠子,昏黃的燈光從屋裡洩出來,把他的影子拉出老長,一半罩在門檻外,一半斜伸進屋裡,看起來分外詭異,顯然這不是同一個人的,食肆裡頭應該還有人,龐祝雖身在馬場,但也知曉,他家這間食肆,晚上是不留人的,眼前這光景,定是藏了蹊蹺。
龐老爺子下了車,在門口等著,龐祝蹲在車轅上勾著那人影不停的看,就是不落地,此時,恰有一陣夜風拂過,只聽得裡頭‘咚’的一聲,隨後骨碌碌一陣響,有東西從門一側滾到了另一側,雖只是一眼,龐祝卻認出那是把拂塵,當下,他便往車廂裡一縮:“白嘉,快跑,我爹這是要拿我開刀哩”
“……”,剛靠好了門板,正準備迎上前的錠子,手伸到一半,落了個空。
白嘉言聽計從,也不問緣由,駕起驢車就跑,事發突然,等龐老爺子和錠子反應過來時,車都跑沒影了,這時,從食肆裡頭走出來個老道,攏著袖縮著脖子問:“人呢?”
龐老爺子搓了把老臉,緩緩神色道:“麻煩道長白等了半宿,這事怨我,沒知會他一聲就把人拐來了,那孩子打小就怕看病吃藥,見著個懂醫術的就繞道跑”,他話雖這麼說,心裡越發肯定自家這兒子越大越不著調了,不就是看個診麼,搞得他這當爹的像要害他似得。
老道也沒在意,打著呵欠踱回了屋裡。
長史府內,白嘉三人剛走,花廳後頭就轉出來一人,正是此間的主人,吳長史,這人四十開外的年紀,一臉精明相。
李管事開了銀箱並著張還沒捂熱的銀票一併送上:“老爺,都在這了”,
“銀票你收著,我還不缺這點”,吳長史看都沒看那張紙,隨手拿起一錠銀子顛了顛,眯眼道:“如今這郡守一職到底是空下來了,你明兒著人把這箱子送往上京”
外人都道南宛荒蠻,皆不肯踏足於此,只有他嚐盡了其中滋味,尤其是在這幾年老郡守力不從心之際,他以長史身份掌郡守職權期間,體會更深。別看此地盡是蠻人和囚犯,只要你想,銀子美人照樣招之即來,又加之天高皇帝遠,整個無花郡可說是他一人獨大,他傻了才會把這麼大塊肥肉拱手讓出。
李管事應是,吳長史又道:“若無意外,明後兩天,該還有一筆贖金進來,近來藥材不是緊缺麼,咱們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小賺上一筆,這事你親自去辦”
吳長史算盤打的好,卻不想,千里之遙的上京,老郡守的死訊剛傳到,當夜,龍案上就壓了道詔書。
都說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事,才一夜的功夫,龐祝便被某官兵以借調為由,從馬場弄了出來,且還給重造了戶籍。有了此次先例,龐祝當即又向白嘉討了足夠的銀兩把刑管事以及五個小妾都贖了出來,事情大體是順的,只是其中出了些變故,那幾個女人,已各自傍了人。
聽聞此事時,龐老爺子卻很平靜:“我本是個已死之人,死後能被人念著,那是福氣,現在看來我這福氣不應在她們身上,不過好歹跟了我一場,又被牽連到此,也是可憐,如今得了自由,也不能阻了她們過好後半生不是,這樣,每人再給五十兩銀子,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