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清了”
這事無關對錯,只能說,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只是這銀子照舊是要白嘉出的,龐家那個食肆,餬口可以賺錢卻是不能想的。
“爹,你都快把白嘉掏空了,還窮大方啥?”
龐祝剛得了自由,還不適宜在牧場裡轉悠,現在暫時住在家裡,經著這次變故,他對金錢有了新認知,只是他這話說出來卻落了他爹的面子。
果然,話頭剛落,龐老爺子就拍案而起:“個臭小子,你爹我白疼了你十來年,這還沒成親呢,你就管天管地管人褲腰帶,白嘉叫我一聲爹,這錢我就要得!再說了,那白花花的銀兩是花我身上的麼?說我把銀子掏空了,有本事,你先往外吐一個”
別看龐老爺子叫的兇,卻唬不到人,家裡幾個都是一臉淡定,龐祝還哼哼道:“給家裡人用,再多也不心疼,給她們不行”
十四五歲的少年人,正是好學好玩的年紀,他在馬場不光學會了養馬還有了地盤意識,他爹那幾個小妾,從今往後就不是龐家人了,既是外人,當然不能那麼大方,五十兩銀子,夠這邊一家四口好吃好喝過上兩年了。
相比龐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的暴躁,刑管事卻是大感欣慰,撫手稱道:“咱元寶少爺會持家了,甚好甚好”
“好個屁!”,龐老爺子爆了句粗話,索性撇了兒子衝白嘉一攤手,道:“給不給錢?”
白嘉倒是爽快:“給!”,同時他又摸摸龐祝的頭毛,安撫道:“沒事,咱不差這點小錢,以後,我的錢都給你管著,你想給誰花就給誰花”
刑管事:嗯,白小子還算上道。
錠子:少爺好本事。
龐老爺子:……
烏雲散開終有陽光,家裡僅是多了兩人,積聚在龐家上空的鬱氣便一掃而空。龐老爺子趁熱打鐵,把兩人的婚事敲定了,年初六,宜嫁娶,距離眼下還有一個多月。同時他還拍板決定,從今往後,龐家一切皆要入鄉隨俗,首當其衝的婚禮就按當地的風俗辦了。
無花郡乃至整個南宛的婚俗簡單到了粗暴,不講究的,男女雙方看對了眼,直接以天為帳以地為席,在山神的見證下,一行三叩九拜之禮二行夫妻之實,之後就擱一起搭夥過日子;講究點的,先問天擇日,再行迎親禮,所謂的問天,其實是一方父母上外頭抓一把石子往上一扔,然後用碗一接,成親之日便以接住的石子做數,龐老爺子也是這般把日子定下的,不過他跟人略有不同,旁人都是一手抓一手接,他是雙手攏著往碗裡扔,扔了有半碗多的石子,以至於創了本地問天的最高數。再說這迎親禮,一不抬轎二不隨嫁妝聘禮,天擦亮,新郎隻身上路,每走九十九步,向山神行三叩九拜之禮,到新娘家接人,為表誠意,即便兩家隔得再遠,也是用走的,接完人後,整一桌好菜,兩方家長吃一頓就算完事了。
對此,刑管事表示極力反對,奈何龐老爺子鐵了心,非說按後者來。老頭也不是個好打發的,見明面上說不通,便私下拉著白嘉各種買,那架勢恨不得把無花郡內能入得了眼的物事都給搬走,好在理智尚在,沒真這麼幹。
不過對於白嘉而言,這些都是小東西,結婚必備的車房才是大頭。他和龐老爺子商量過,婚結在龐家,只是之後兩人會搬到牧場過活,為了能讓自己的小日子過的更舒坦,帳篷必須做大做漂亮,為此,他花了大價僱人連夜趕製新房,務必保證在年前交付使用,除此之外,還有兩件事迫在眉睫。
“這顆癤子怎麼回事,不說十天能掉麼?怎麼臨到現在還沒一點動靜?”,倒是瞧著越發圓潤了,到了夜裡,跟夜明珠似的,自帶光暈,就比如現在,屋裡頭黑燈瞎火的,以龐祝脖頸為中心,十公分內,卻如撒了一層月光。
鬼差揣手而立,目露沉思:“這事我也是頭次見,估算不對也屬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