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王善保家的更是湊上前來說道:“小哥兒長的越發好了,眉毛長的像太太,可嘴巴鼻子卻像極了老爺,可見將來長大了,必然俊的了不得。”
邢夫人一聽,就險些笑出聲來,只是強忍住了,又對王善保家的嗔道:“媽媽,這是說的什麼話。還好如今小哥兒人小不知事,待他長几歲,媽媽再這樣說,他少不得要惱呢,看媽媽怎麼哄去?”
正說著,外頭便有丫鬟忙忙進來道:“太太,二姑娘來了。”邢夫人忙笑道:“快請她進來,外頭風大,別吹著了。”
說著,又吩咐王善保家的道:“媽媽開了櫃子找了找,前兒老爺拿回來的玉雕花兒放在那兒,拿一匣子出來。”
吩咐了王善保家的,邢夫人又低頭撫摸了小哥兒一下,方才領人往正屋裡去了。
一進屋,邢夫人剛坐定了,迎春便領著丫頭進了屋來,邢夫人只拉了迎春坐在身邊,笑問道:“可是下學了,今兒先生教了什麼,可聽懂了沒有?”
迎春溫柔一笑,柔聲答著邢夫人的問話。邢夫人瞧了瞧迎春身後的丫鬟,又笑道:“你如今也大了,身邊也該多添幾個人侍候著,昨兒外頭領了些家生子來,待會我讓人帶幾個過去,你仔細挑挑。”
迎春紅了紅臉,聲音越發細軟了,只說道:“我身邊的丫頭夠使喚了,不用再添人了。”
邢夫人笑了笑,只對著迎春道:“倒不是說夠不夠使喚,你想什麼我也明白,無非是怕添麻煩。只是說起來,如今元丫頭嫁了,老太太身邊就你和探春寶玉,還有東府那邊的惜姐兒,人雖多,可那三個還小,片刻離不得人,只你一個長了年紀,不用人抱在手上的,你又是個軟性子,倘或下頭人有什麼疏漏,你也不大吭聲,所以我才想著,寧可多備些人在你院子,也不要到用人的時候尋不著人去。”
聽著邢夫人這麼說,迎春只覺眼裡發熱,抬眼看著邢夫人,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邢夫人見了迎春這摸樣,心裡越發和軟,只看著迎春笑說道:“瞧我這性子,光顧著說事去了,你才下了學,想來還沒用膳罷,我讓下頭人做了蛋羹,眼下怕是好了,這便讓他們端上來,你嚐嚐合不合口味,若是好,明兒我再打發人做去。”
說著,便忙忙的打發丫鬟端了蛋羹進來,只見那蛋羹做的極是用心,燉的嫩嫩的,上面還鋪了一層銀魚和蝦仁竹筍,香氣十足,鮮美異常。
瞧迎春吃的香甜,邢夫人也用了幾口,方微笑著說道:“昨天,你父親不知打哪尋摸了些玉石雕的花兒蟲兒來,再是好看不過了,我讓人拿了些鑲在釵環上,倒很是相襯,你既來了,就一併帶回去,也不省的她們再跑一趟了。”
說著,邢夫人就欲打發人去看王善保家的過來沒有,不料,外頭突然鬧了起來,王善保家的氣不平的進來道:“太太,舅老爺回來了。”
邢夫人只是一笑,有一下沒一下的,拿勺子舀著碗裡的蛋羹,淡淡道:“既是全哥兒回來了,就叫他到房裡歇著,不許他跟人胡鬧去。”
王善保家的險些跳了起來,只急聲道:“不是全哥兒回來了,是到姑蘇去的大舅老爺回來了。”
邢夫人一聽,手上一抖,一碗上好的蛋羹就這麼潑到地上。
卻說賈赦正愁眉苦臉打外頭回來,才走到了大門前,便見著林之孝在門口候著了,突生了幾分疑惑,畢竟府裡最近很是太平,應該沒什麼事情要林之孝過來請示的,難不成是東府那邊又鬧了什麼么蛾子出來了……
賈赦不免暗自詛咒道,什麼時候把賈珍閹了送進宮去,這東府就安靜了。
這麼想著,賈赦面上卻絲毫不露,只看著迎上來的林之孝淡淡道:“有什麼事兒?”
林之孝瞅著賈赦的臉色,忙不迭的壓低嗓子道:“老爺,太太孃家的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