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來了。”
賈赦一頭霧水,邢夫人孃家的大舅,不就是邢德全麼,什麼時候又跑出個大舅老爺了。
林之孝見賈赦不吭聲,忙提醒道:“就是到姑蘇做生意的那位大舅老爺,他雖是太太的兄長,但卻是庶生的,和太太她們歷來不親。先前為家產的事兒,還很鬧了一通,咱們太太霸著邢家家產不放的話兒,最早便是從這位大舅老爺口裡出來的。”
林之孝這麼一說,賈赦才想明白了,到姑蘇去的還能有誰,不就是邢夫人的兄長,邢岫煙的父親,當下賈赦呆了呆,只嘆了口氣,人都來了,總不能攆出去,反正養了個邢德全了,也不在乎多養幾個。
不就幾個打秋風的窮親戚麼,少養幾個通房丫頭,銀子就出來了。
這麼一想,賈赦的面色方好轉了些,只看著林之孝道:“太太怎麼說?”
林之孝嘆氣道:“太太說既是求到咱們門上了,也不好攆出去,便說拿銀子替他們在外頭租個房子幫補些也罷了。只是太太瞧著那大舅老爺的獨生女兒的性情可人,怕放在外頭倒叫他爹孃養壞了,便命了小的來討老爺吩咐,說想把那侄女兒留在府裡,同二姑娘作伴上學。”
賈赦聽了,不覺皺了皺眉,這書裡頭的姑娘裡,最讓他疑惑不解的便是邢岫煙,若說品行性情,人人都誇她端雅穩重,溫厚平和,可她和寶玉議妙玉送的帖子那章,語氣之中的尖酸刻薄,倒教人看得直皺眉。
妙玉和她同鄰十載,若不是真心與她交好,依妙玉那孤高惹人嫌的性子會教她認字,命人掃門檻還來不及,可到了這邢岫煙口中,竟成了未必真心重她。
還有她和薛蝌的婚事,固然是薛姨媽先瞧上眼,可依邢岫煙的家世,品行再好,也抵不過爹孃不中用,李紋李綺這兩個,性情不下邢岫煙,論家世怎麼也是書香門第,倒不如安貧樂道的門當戶對了。
更何況薛姨媽起先是打算將邢岫煙許給薛蟠的,縱是有金玉良緣的緣故,可仔細想想,卻叫人看不透,也想不明。
只是賈赦再怎麼疑惑不解,那邢岫煙如今也不過是個小孩子,便是想問也無處問去,於是只吩咐林之孝道:“太太既說在外頭給舅老爺租房子,你便尋人去外頭看看,省的太太身邊的下人不大出府,不懂外頭的世故,反教人蒙了去。”
聽著賈赦這麼一說,林之孝忙應下了,正欲轉身離開,忽又想起一事來,只對著賈赦道:“老爺,今兒甄家送了東西來,說是賀哥兒的滿月和二爺的親事,還說想讓咱們家在京裡幫他們家探探風聲,這該如何?”
賈赦一聽甄家的名兒,便犯了愁,金陵四家他還沒弄明白呢,又冒出個甄家來了,再一想著,這甄家是被抄了的,賈赦便忙忙擺手道:“東西能退回去就退回去,若是不能退,便備份更重的禮兒送回去,他們家求的事兒,一概不許應下。”
作者有話要說:pa:今天的更新到了,還是日更來著。今天天氣好好,於是偶決定出門去溜達一圈。
趙姨娘撒潑賈政氣
皇帝是什麼性情,如今的賈赦是再明白不過了,小氣記仇是一頂一的,只為一種認不得的野草,便能罰賈赦抄上幾千份摺子去。
要是再知道賈府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賈赦現在想想,就有些不寒而慄,這年頭做人做事還是本分點好。
一邊想著,賈赦一邊打起簾子進了屋,卻見著邢夫人坐在床邊抹淚,王善保家的拿著藥瓶兒站在一邊,屋裡隱隱約約還有些酒氣縈繞。
賈赦只忙上前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無緣無故的哭起來了。”
邢夫人聞言,眼淚落的越發急了,王善保家的在旁看了,也不免溼了眼眶,只哽咽道:“老爺,快勸勸太太罷,先前太太不小心打翻了碗,身上很是被燙了幾處,偏太太犟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