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存姿整個人衰老下來。他自己也有兩個醫生成日跟著。最重要的是,他缺乏振作的動機。
他開始真正的依靠我,開始展露他的喜怒哀樂,他老了。
我握著他的手說:“我也認為如此。”我笑一笑,“可是我們要勇敢。”
他非常矛盾。
“喜寶,你何必陪我受苦?”
“我吃了你的穿了你的,不然怎麼辦?”
“你還是走吧。”他說:“走得越遠越好。回去英國。”
“回去幹什麼?”我問:“劍橋又不算學分,要讀還得從第一年讀起。”
在夜深的時候他叫喚我的名字,我把床搬到他房裡去睡,多年來我們第一次同房,有名無實。
我到這個時候的耐心好得出奇,對著他毫無怨言,常常累得坐在椅子上都睡得熟。
聰恕安靜了很久,天天坐在椅子上聽我說話。
勖存姿漸漸虛弱,體重大量減退,不願進食。
一日他問我:“喜寶,你信不信鬼神之說?”
“這個……彷彿得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