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天,尤其是臘月的天。
天麻麻亮的時候,月亮依然能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
唯有在太陽初升的時候,月亮才會悄然散去。
所以看到月亮只剩下了一道淡淡的影子,李元吉就知道天快亮了。
監門官抿著嘴,沒敢吭聲。
也只有李元吉敢出言不遜的說儺戲大祭是折騰。
其他的人可不敢胡說八道。
李元吉見監門官不說話,又問道:“今年的儺戲大祭怎麼折騰了這麼久?”
監門官苦笑著道:“二殿下半夜入宮,打斷了儺戲大祭,殿下您又帶著幾位小殿下去了一趟祭臺。
重新祭祀,時間自然要長一些。”
李元吉白了監門官一眼。
這可不是我的鍋,別忘我身上栽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元吉緩緩起身,有些意興闌珊的說了一句,準備帶著四個小傢伙離開。
萬一李淵祭祀完了,要來一個人前教子,那他留在這裡,豈不是危險了。
他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幫李世民分擔壓力。
他也沒有跟李世民、李建成現在掐一個你死我活的心思,跑出去被李淵當槍使,又拿不到半分好處。
監門官見李元吉要走,趕忙阻攔道:“別啊,四殿下。”
李元吉狐疑的看向他。
監門官急忙又道:“每歲儺戲大祭過後,主上都會根據每歲的收穫,給朝野上下所有人一些賞賜。
您年初的時候,打了幾場大勝仗,聞名天下,年中的時候,您府上的人又打了幾場大勝仗,為您增添了不少顏色。
主上肯定會重重的賞賜您。
您要是現在就離開了,可就錯過了。”
李元吉呵呵一笑,問道:“我會在乎那點賞賜?”
監門官愕然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說啥好了。
李元吉又道:“我就算不去,我父親能少得了我那一份?”
監門官聽到這話,有點想打人。
聽聽,這是人話嘛?
李元吉沒有在意監門官的心思,衝著角樓外正在瘋跑的四個小傢伙招呼了一聲。
“你們四個,別玩了,隨我回府。”
四個小傢伙正迎著冷風,張大嘴在一個勁的啊啊啊啊的亂叫。
耳聽著被冷風時不時阻斷的怪異的啊啊聲,心裡可開心了。
聽到李元吉的招呼,不情不願的回到了角樓。
李元吉帶上他們,往武德殿趕去。
到了武德殿以後,又招呼了眾人,收拾好東西,再次趕往九龍潭山。
比起動不動就得勾心鬥角的皇宮,李元吉還是喜歡待在九龍潭山。
至少,在九龍潭山,即便是要勾心鬥角,也沒有那麼頻繁,更不會因此死太多腦細胞。
至於李淵在儺戲大祭之後的賞賜,李元吉完全不在意。
他入宮來參加儺戲大祭,是衝著楊妙言的面子才來的,又不是衝著李淵的賞賜來的。
李淵能給他的權柄、地盤,已經達到了他所能擁有的極限。
再給他賞賜,也只能給他一些比較珍惜的奇珍異寶,以及大量的阿堵物而已。
他還不太在乎。
他主掌的海運,馬上就要疏通,他主掌的漕運,馬上就要為他盈利。
他喜歡阿堵物的話,完全可以自己去取,還不需要貪李淵的那點賞賜。
……
在李元吉出宮以後沒多久,李淵結束了一年一度的儺戲大祭。
折騰了一夜,所有人不僅不困,反而顯得很精神。
因為所有人都清楚,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