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轉向望江樓行去。
這時,大約望江樓上,又來了不少佳賓,老管家家藍福正匆匆由望江樓奔行而下。
方秀梅加快腳迎了上去,道:“老管家,又來了些什麼人?”
口中說話,兩道目光卻極快的掃掠了藍福雙足一眼。
藍福道:“方姑娘樓上坐吧,來的人都是我家老主人的好友,神行追風萬子常萬老爺子,一輪明月梁拱北梁大爺,還有一向不喜言笑的茅山閒人君不語君大爺…”
語聲微微一停頓,接道:“這些人方姑娘都很熟吧?”
方秀梅點點頭笑道:“我都認識。”
藍福道:“姑娘請上樓吧!奴還得到門口招呼,接待別的客人。”
閃身讓開去路,匆匆而去。
方秀梅回顧藍福的背影,目光盯注在他一雙黑靴之上。
直待籃福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後,方秀梅才緩緩登上望江樓。
只見臨江一方視窗處,一張方桌上,坐著神行追風萬子常,一輪明月梁拱北,兩人正自高談闊論,茅山閒人君不語,卻手執著茶杯,靜靜的坐在一側,聽著兩人談話。
方秀梅緊行幾步,說道:“萬兄、梁兄,久違了!”
萬子常回目一顧方秀梅,笑道:“喝!方姑娘,聽說你遠遊邊陲,此行愉快吧!”
方秀梅伸手拖過一把木椅,緩緩坐下,笑道:“長了不少見聞。”
轉顧著茅山閒人君不語,頷首接道:“君兄好麼。”
君不語舉一舉手中茶杯,點點頭,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方秀梅的問訊。
在江南武林道上,這位很少講話的茅山閒人,可算是很平凡的人物,又極特殊的人物。
他雖然很少說話,但態度謙和,和大部份武林同道,都能融洽相處,他很少開口,自無飛長流短的是非,除了偶爾在江湖上出現一下之外,大部份時間,都在茅山伴雲小築中讀書自娛。
他淡薄名利,極少和武林同道衝突,除了藍大快救過他一次幾乎未再聽人說過,他和人有過沖突,但藍大俠幫他之事,也只止步於傳說,藍大使絕口不提,別人也沒有見過,但自藍大俠留居鎮江之後,每年的壽誕,他大都趕來祝壽,很少缺席,但總是前一天趕到,壽誕一過,第二天就獨自離去。
他相識滿天下,卻絕少和人搭訕,他一向不喜言笑的性格,早已傳揚江湖,他又極少和人衝突,因此,人人都對他有著一份特殊的諒解。
看上去,他是那麼的平凡,但他也是一團謎。無人知曉他的武功如何?也無人知曉他胸羅的才能如何?
善於集人隱密的餘三省,對他也不過略知一二,只知他胸藏甚豐,只不過不喜炫耀示人。
但見萬子常一拂胸前花白長髯,笑道:“君兄,咱們相識十幾年了,兄弟卻從未聽過君兄論述江湖事物,今日兄弟向君兄請教一事。”
君不語緩緩放下手中茶杯,道:“兄弟孤陋寡聞,所知不多,實無高論語人。”
萬子常輕輕咳了一聲,道:“君兄事蹟,江湖上甚少傳聞,兄弟也無從問起,唯一可問的,就是君兄和藍大俠之間一段情義,如何結成,不知君見可否見告?”
君不語微一沉吟,笑道:“萬見見著藍大俠之時,再請問藍大俠吧!兄弟口齒拙笨,不知該如何談起。”
萬子常哈哈一笑,道:“君兄既是堅持不說,兄弟倒也是不便相強了。”
君不語淡淡一笑,也不再答話。萬子常的性格,剛好和君不語大相逢庭,豪情萬丈,最喜言笑,目光又轉到方秀梅的臉上,道:“方姑娘幾時到的?”
文秀梅道:“比三位早了一日。”
萬子常道:“聽那老管家說,周總鏢頭最先到此,方姑娘見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