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梅舉手理一下江風吹起的散發道:“見過了。”
萬子常突然揚起雙手互擊一掌,道:“樓上那位當值?”
一個青衣童子,急急由樓外奔人,道:“小的當值。”
萬子常道:“告訴藍福,要他請周振方來,我們先喝兩盅。”
那青衣童子一欠身,道:“小的領命。”
方秀梅急急接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那青衣童子茫然應了一聲,悄然退下。
萬子常濃盾聳揚,虎目一瞪,造:“方姑娘,這是何意?”
方秀梅笑道:“據小妹所知,那周總鏢頭病倒了。”
萬子常一怔,道:“什麼病。”
方秀梅道:“周總鏢頭事務繁忙,席不暖暇,匆匆趕來,大概中暑了。”
萬子常道:“晦!他早來兩三天,儘可從客趕路,急個什麼勁呢?”
一輪明月梁拱北皺皺眉頭,接道:“周振方內功精湛,怎會中暑病倒呢?”
萬子常道:“是啊,以他武功成就,寒暑似是不足為虐,定然是躲在房中偷懶,不行,非得找他來喝兩盅不可。‘”
方秀梅道:“小妹剛剛探視過周總鏢頭的病情來此,確然是病倒了一。”‘話聲微微一頓,接道:“周總鏢頭鴻圖大展,又辦了兩家分號,放眼江南,已是首屈一指的大鏢局了,事務之忙,自在意中,人麼!終究是血肉之軀,太過勞累了,豈有不病之理!”
萬子常輕輕咳了一聲,道:“真有這等,兄弟倒得去探視一下了。”
方秀梅道:“他剛剛睡好,萬兄要去麼,晚一會再去不遲。”
她不願使周振方受傷之事,宣揚開去,故意設詞攔阻。
萬子常點點頭道:“既是如此,下牛再去看他不遲。”
這當兒,老管家藍福,又帶著兩個人,登上了望江樓。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小妹一向言出如刀,所以人緣很壞,似乎是所有的人,都很討厭小妹,但不知君兄對小妹的印象如何?”
君不語道:“在下對姑娘談不上印象,只能說看法如何?”
方秀梅道:“就算是看法吧,那你對小妹看法怎樣?”
君不語道:“兄弟一向不願論長道短…”
方秀梅道:“我知道,小妹是誠心領教。”
君不語沉吟了一陣,道:“姑娘一定要在下評論,區區是恭敬不如從命了,姑娘的為人並非孤僻自賞,不肯合群,而是有一點情才做物,不屑與人為伍罷了。”
方秀梅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道:“這評論未免對小妹太過捧場了吧!”
君不語道:“在下是就事而論,說不上捧場,只能說對與不對。”
方秀梅臉色一整,緩緩說道:“小妹對君兄也有幾句評語,不知君兄是否願聽了。”
君不語搖搖頭,道:“君某一向是笑罵由人,姑娘說與不說,對君某都是一樣。”
方秀梅道:“我早知道君兄大智若愚,但想不到君兄還有這等任人笑罵的修養。”
君不語望了方秀梅一眼搖搖頭,道:“方姑娘不要把我估計的太高了。”
轉目遙望著窗外的滔滔江流。
方秀梅低聲說道:“君兄,如果只是江湖上兩個人的恩怨,雞毛蒜皮的小事,小妹也不敢向君兄求助……”
只聽君不語低聲吟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崩雲,驚濤裂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方秀梅輕輕嘆息一聲,接道:“閒人並非閒,君兄不用再欺我了。”
君不語陡然回過頭來,望了方秀梅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