蕗琪俐落地攀著樹幹,爬到他身旁坐定。
「你幹嘛一大早就在這裡垂頭喪氣,觸誰的楣頭?」她從口袋裡掏出,顆橘子,掰一半遞給他。
蓋茨克懨懨地接過來,有一搭沒一搭地剝橘子。
「發生什麼事啦?不要裝死!」她用力戳他腰肢一下。
蓋茨克沉默片刻。
「我前天晚上去找大傑克……」
「然後呢?」她把一瓣橘子丟進口中,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他的面色一沉。
「……」小心,這是一個非常需要謹慎應對的議題。
「咳,他看見你了嗎?」蓋茨克搖搖頭。
「我悄悄從他酒館旁的樓梯上去的,他的門口有一把女人的洋傘。我覺得不對勁,把耳朵貼在門上倫聽,聽到了他和一個女人……的聲音。我自己就靜靜下樓走了,他不曉得我去找過他。」
「說不定你搞錯了,裡面的人不是大傑克。」她努力安慰她最好的朋友。「或許大傑克出門去了,他的家借他的狐朋狗黨幽會。你又沒有開啟門,也沒有看到裡面的人……」
蓋茨克陰陰投過來的眼神終於讓她裝不下去。
蕗琪嘆了口氣。
「蓋茨克,不然你以為你們之間會如何收場?大傑克如果想出櫃,早就出櫃了,不會到現在跟你一起還偷偷摸摸的。再說,你不是也說這只是一段臨時韻事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大傑克踉誰在一起?」
蓋茨克沒有聽過「出櫃」這個詞,倒也明白她的意思。
「你說得對,我確實期望太多了。我只是以為……」他吐出一口氣,目光投向遠方。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在這段感情中己經投入太多。
蕗琪抱住好朋友,拍拍他的背心。
蓋茨克頹喪地靠在她的肩頭。
他只是以為他現在愛的這個人是不同的,這人會排除萬難、不顧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她明白,因為這種心情她也有過。
以前的曹清葒總是眾星拱月,心裡知道多數的男人只是為她的外表所迷,她的心很雪亮。但,偶爾會有一、兩個人,讓她覺得「就是他了!」,「這個人跟以前的人都不一樣!」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麼多「跟以前都不一樣」的男人。
然後,她腦中躍入亞歷的面孔。
他呢?他是一個「跟以前都不一樣」的男人,又或者只是另一個她自以為跟以前都不一樣的男人?
蕗琪嘆了口氣,又拍拍蓋茨克的肩膀。
「……你們兩個一定要在這眾目睽睽的地方摟摟抱抱嗎?」某個近乎犬科動物不爽低啦的嗓音在樹底下響起來。
兩人低頭,亞歷山大·洛普公子雙腿岔開、雙手盤胸,藍眸中的光可謂之為「兇猛」。
「大型猛獸來了。」蓋茨克翻了個白眼,極之故意地捧住她的臉,在她唇上又重又響地啵了一下。
「你馴狼去吧,我進城裡喝一杯——不同的酒館。」
趕在某大型猛獸決定拿出弓射他一箭之前,他飛快地溜下樹,從另一個角度逃走。
蕗琪及時溜下樹,攔截一隻正要追過去的惡狼。
「你來這裡幹嘛?」她先把他拉到林子裡,免得外婆看見。
亞歷真正氣結。
那個油頭粉面的吉普賽人可以坐在樹上公然調戲她,他堂堂的侯爵之子卻只能被拖進樹林偷偷摸摸的講話?
「你們兩個剛才在樹上聊什麼?」他先問重點。
她翻個白眼。「談他失戀的事,酸味不要那麼重好嗎?!」
亞歷又瞪了蓋茨克消失的方向半晌,終於咕噥放宑。
下一秒她被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