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那不是木樁帽子,那是罟罟冠,皇族女子必備的穿扮。”
“可……木默好像不喜歡這種打扮,你看,她一點高興的神色也沒有。乾脆……快點吃東西,吃完了我們先走。”
先走?他當皇宮是自家院子呢。
長秀覺得自己腦袋有些生鏽,上下打量他,實在不知說什麼好,“你……你自己吃,別到處亂跑,我去……去那邊會個朋友。記得,別亂跑。”
“喂,長兄……”來不及抓人,他嘆口氣,視線往大明殿前的木默飄去。
官員和女眷分成兩處,其間宮女來回穿梭,木默在一群衣著明豔的女人中。那些女人有年輕的,有年紀大的,個個雍容貴氣,想必不是妃子公主之流,就是官夫人官小姐。
掃過一遍,笑眸最後盯在面無表情的女人臉上,再不移開。
絳衣垂珠的木默美則美,傲氣斂在眉心,不外露,卻有著自己的堅持,但,她眼中偶爾閃過的驚惶,卻是他不解,也擔憂的地方。特別當施大人和魯王站在她身邊時,眸中的驚惶更明顯。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個原本傲氣凌人的姑娘家染上這種惹人心憐的悽苦幽怨之色……唉,他看得好心痛啊,心痛到連手上的烤羊腿也沒什麼味了。
是那王爺待她不好嗎?給她委屈受了?虐待她了?還是……
將帽壓在胸口,他的表情有些難受。
是啊,看她這麼落寞,他難受,心裡很難受呢。
清晨時分,那王爺騎馬來接木默,對他這個面生的人看了一眼,聽是木默要帶,沒說什麼。當他要扶木默上馬車時,木默似故意躲開,徑自坐上長秀準備的馬車,不與那王爺同坐。那王爺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悔——很快地——他以為沒人看到,但他注意到了。
哼,他可不是隻會吃的人吶。
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木默已經是二十一歲的大姑娘了,那王爺居然還沒娶她過門,卻偏偏做出非常寵愛她的樣子,那傢伙心裡頭到底打什麼鬼主意?
在來大都的路上,他時不時問自己,東南西北的朋友他都有,也有些豪爽的江湖俠女會追著他跑,為何偏偏一心想去大都呢?偶爾,想到木默也許已經嫁人了,嫁給她喜歡的王爺,心口總是有絲絲怪異。那種怪異感他一年前才明白,那叫作……惆悵。
兩年前黃鶴樓一別,兩年後來大都,他想他只是要確定一下,木默是不是如願嫁給她愛的王爺,是不是還是那麼驕縱狂傲,是不是還是……還是……
還是什麼?他不知道,心頭隱隱有個東西要跳出來,下意識地,他不讓那東西跳出來,死死壓在心底最深處。
壓住壓住,死死壓住……
“你看,木默姑娘的身子已經完全好了。”有人在樹後說話。
“是呀,受那麼重的傷,能活下來真了奇蹟。”有人應了聲。
受——重——傷?
暫時顧不得壓什麼,將帽子往頭上一扣,黑靴往樹叢後移去。
“在下百草生。”
“在下萬寶成。”
“草生哥哥。”
“寶成弟弟。”
兩名鴉青綢袍的年輕男子衝曲拿鶴抱拳一笑,兩人神態有些相似,一個膚色偏黑,一個偏白,都是俊俏的兒郎。
他們本在樹叢後飲酒,見側邊繞出一人,神色微怔。見了他的笑,他們也不陌生,報出自己名字後,兩人轉頭相視一笑,互相叫了聲哥哥弟弟,再一致轉頭看向曲拿鶴。
“這位兄臺,你的帽子歪了。”
“呃?”扶了扶,索性抓下來,曲拿鶴湊向互稱兄弟的兩名宮衛,“在下曲拿鶴,兩位也是參加質孫宴啊。”
“兄臺是哪位大人的侍衛,為何好面生?”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