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偏白的百草生衝他一笑。
“呃……木……”他只是混來吃東西的,報那姓木的王爺名字應該沒錯,就算有錯,也是王爺有錯,錯不在木默就行。
“哦——魯王新招的侍衛呀。”兩人對視,交換隻有對方看得懂的眼神——難怪連他們也不認識,這小子新來的。
“你們剛才說木默……受了重傷?為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咦?你不知道?”萬寶成大眼一瞪,訝聲道,“你在魯王身邊,居然沒聽過這件事?”
“我……我剛來……”他才到大都嘛,鬼知道發生什麼事——心中暗道,他揚起惹喜的笑,笑得兩人眼前一陣月牙飛舞,“兩位兄臺既然說起,小弟討個便易,想聽個明白,不知可不可以?”
打量他一陣,萬寶成點頭,“也難怪,快一年了,誰還記得。你說是不是,草生哥哥?”
“嗯。”百草生點頭。見他眼神殷殷,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想想……想想……”
他差不多想了半炷香的工夫,才轉頭問自家兄弟:“好像……是八九個月前吧,寶成弟弟,你還記不記得,是八個月還是九個月前?”
“十個月。”萬寶成的記憶顯然比其兄強,見自家哥哥摸著下巴想了半炷香,又見那笑起來臉上彷彿掛了月牙的男子已經開始跳腳,忍不住送上一記白眼——給他的草生哥哥。
啪!擊掌。
“對了,是十個月,好像是去年十一月的事。曲兄……喂,你別拉我衣袖呀,我慢慢告訴你。”
“啊?小弟太激動了,兄臺快說。”笑眼中藏了抹心急。
奇怪看他,兩兄弟視線交匯,隨即移開。
百草生飲盡杯中酒水,緩緩道:“到底怎麼回事,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當日魯王生辰設宴,皇上也在,好像是皇上高興,要將月烈公主賜婚魯王。魯王推辭了一會,木默姑娘當時臉色不太好,宴後居然拿了劍要殺月烈公主。當時的場面啊……”“你們在場?”拿帽的手握緊。
“在,我們隨大人參加魯王生辰,可是親眼所見。木默姑娘好像吃人的小母獅呢,誰也勸不住,真是勇猛無敵,功夫了得,幗國不讓鬚眉,令我好生佩服……”
一記白眼,打斷他跑了題的“佩服”。
“呃,寶成弟弟,我說錯話了?你瞪我幹嗎……啊,曲兄……是是,我記得……我記得……嗯,木默姑娘好像氣紅了眼,誰的話也不聽。這還了得,魯王親自擒她未果,就在她躍過魯王衝向月烈公主時……”
“怎麼樣?”收了笑,曲拿鶴有些不耐煩了。
“月烈公主原本躲在皇上身後,想必魯王以為她要對皇上不利,唉,魯王對皇上的忠心真是天地可表,他眼見攔不住木默姑娘,一時心急,居然一刀刺向木默姑娘。”
“刺她……一刀?”
“是啊,背受一刀,直穿胸骨,木默姑娘當時的表情可傷心呢。皇上氣過一段時間,也早消氣了。木默姑娘隨魯王行軍打仗,立過不少戰功,皇上念她女兒家心性,也沒降罪。後來,魯王好像請了太醫為木默姑娘治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不過,這一年倒沒見木默姑娘跟在魯王身邊,說是搬到城南別苑去住了。唉……魯王也真狠得下心啊。”憶起舊事,百草生唏噓一陣,似不勝憐惜。搖頭嘆氣,再抬頭時,他驚了驚,往寶成弟弟身邊靠去。
只因——月牙笑已完全隱去。
笑起來惹喜的臉,若是面無表情,倒像一尊精緻的瓷像,但瓷像若有了濃眉倒豎的生氣模樣,就有些令人膽戰心驚了。
“你們說的,可是真的?”曲拿鶴斂下眼,語氣輕忽,聽不出喜怒。
“當然是真。你隨便去宴桌邊找人問問就知啦。”揉揉眼,百草生眼角微斜,瞟向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