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經常見到你。”
姚東京心中驚異,揣著疑慮抬眉看他,他卻笑而不語,諱莫如深。這三年他沒在x市,是真的一步也沒回來過。傍晚他剛下飛機,隔了三年,終於重回x市。因此,他定是見不到姚東京的,沒見過真人,可卻在報紙和電視上看見過。
身處國外的這三年,他再忙也要偷著閒,查閱國內的業內新聞。他知道姚東京脫離了姚家的掌控,有一家完全屬於自己的酒店。常看見報紙上登出有關於她的報道,她果然如願以償,在這一行嶄露頭角。
姚東京的酒店在商貿區,那一片龍蛇混雜,商人奇多。她的酒店是經濟型,乾淨實惠,地理位置不錯,自然招引客源。
報紙上的溢美報道,其實不全是真實的,這只是一種宣傳手段。如今酒店業競爭劇烈,特別是這類經濟型酒店,幾乎遍佈各地,不打廣告是沒有曝光率的,不做好宣傳,酒店再好也無人問津。
姚東京是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的,或許在外人看來她光鮮亮麗,可她內心裡明白得很:經濟型酒店無論是在x市還是國內其他地方,數量已接近飽和,如今酒店業急需的新鮮血液是更高星級、檔次的高階酒店,而她若是就這樣一如既往地做下去,那她的酒店總有一日要倒閉的。
這是主流的大潮,不順應則淘汰。自然法規就是這麼現實又殘酷。
如今,她就像面前的烤肉,身處烈焰之上,面臨的形式嚴峻,被滋滋地烤著。望著那烤肉,她在心中輕輕地嘆了口氣,再垂目,面前的碗裡忽然多了塊肉。
“別愣著,快吃啊。烤老了可就不好吃了。”
她看了一眼面前笑著的男人,點頭,拾起筷子戳了戳那片烤肉,遺憾地一笑:“啊,已經老了。”
“是麼?”他伸脖一望,見她的木筷頭戳在那肉裡,只留下淺淺的一個小坑,他探出筷子,又替她選了一塊,“喏,試試這塊,肯定很嫩。”
話音剛落,她的碗裡又多了一塊肉,還多了一雙筷子,那雙筷子夾起原來的那塊老肉,又縮了回去。然後,姚東京就看見他將那塊老肉放進嘴裡,嚼啊嚼的,喉結一滾,便吞了下去。
已經放在自己碗裡的肉,還被她用筷子戳過,最後被他吃掉了,她覺得不自在,心中尷尬,卻不好點破,只好訕訕地說:“你別光顧著給我夾,你自己也吃啊。”
他笑道:“好。”頓了一下,他忽地突發奇想地又道:“不如你禮尚往來,也幫我夾一塊?”
姚東京夾肉的筷子頓了一秒,抬頭,望進他明亮的眸中。他專注地盯著她,笑得滿面春風,姚東京又是一愣,默默地垂著頭:“這樣不衛生。”
他沒再說什麼,卻還是微微笑著,開始專心地烤生菜。此後,他們再無交流,安靜地將點的食材都烤好吃光。
店內開了暖氣,一出店門,冷冽的風便從四面八方湧來,無孔不入。
姚東京跺了跺腳,又縮了縮脖子,扭頭想和他道謝,他卻背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連告別都沒有。
她有點尷尬,想是剛才她說話太直,他聽了不高興。他幫她夾肉,還幫她吃了碗裡的老肉,她卻連幫他夾塊肉都不同意,還嫌棄他髒,他生氣是正常的。
她站在店門口,收回望著他的目光,低著頭看著腳下被壓扁的白雪。片刻後,眼前忽地冒出一雙鞋,黑色的真皮短靴,一路順著那雙長腿看上去,竟然是他又折返了。
他的表情淡淡的,神色中還藏著些不愉快,薄唇抿著,透露出一絲無奈。
他伸出手:“把你的手機借給我用一下。”
姚東京以為他忘帶手機,因此借用她的,於是二話沒說,她便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遞給他。他接過手機的時候愣了一下,抬眸看她:“你換新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