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後都沒有洗澡了,出了無數次汗的她,整個人粘粘糊糊的難受得緊。因此柳婧雙眼一亮,馬上應道:“好。”轉眼她又要求道:“我就要洗。”說這話時,她雙眼亮晶晶的,好象是在撒嬌。原玉看了她一眼,露出雪白的牙齒溫柔笑道:“好,就洗。”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回洛陽了
不一會功夫,一個農村婦人走了進來。
那婦人是個賢惠的,手腳也很麻利,在她的服侍下柳婧洗了一個澡後,感覺整個人都輕了半斤,不過經過這麼一折騰,穿好衣裳後,柳婧也累了,回到榻上又睡了過去。
轉眼十天過去了。
經過摟半個月的休養,柳婧已好了一半,除了氣疲神虛容易疲憊,形容還顯憔悴外,已可以說是痊癒了。
一大早起來,柳婧便看到原玉等人忙忙碌碌的,抬頭看到柳婧過來,原玉大步走到她身前,他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笑道:“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馬上就可以動身了。”
柳婧低頭看著相牽的兩手,想要掙開,卻還是不好意思——這原玉不但是她的救命恩人,並且這十數天中,且對她服侍得無微不至,體貼入微,有時站在他身邊,她都有一種兩人相識已久的錯覺。
這人便是這樣,危難時結交的情誼,特別感動特別讓人難忘。每次柳婧對上他自然而然的親密動作,想要甩開他時,便會回想到自己重病垂死,無人理會時,那輕輕擦拭著額頭的手,那夜半時在耳邊的溫柔低語,那喂入她唇邊的粥——在所有人,便是生死與她相連的宮女也避之唯恐不及時,這個男人堅定而體貼地站在她身邊,不怕傳染,不在乎生死,一點一點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尋思了一下後,柳婧沒有甩開他的手,而是在他地扶持下朝著馬車走去。
此時眾人的行李已經裝車,原玉在把柳婧扶上馬車後,自己也爬了上去,他細心地把褥子鋪好,把枕邊墊得高高的。示意柳婧躺下後,這才翻身上馬,指揮著隊伍衝上了官道。
上半年雨水多,官道已被輾出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泥坑,可馬車再顛簸,柳婧也是舒服的。因為原玉在馬車中鋪了太厚的褥子,令得她整個人便是被馬車拋得高高的。落下時也可如落入雲端一樣。不受一點力。
感覺到原玉的體貼,柳婧又透過車簾看向他。
她怔怔地看著他,目光有點怔忡。
大病初癒,恢復精神後。在洛陽的一點一滴,便重新出現在腦海。
她記起了陛下的逝世,記起了對鄧九郎的失望,記起了皇后娘娘,不對,現在是皇太后,她對自己毫不留情地驅趕。
……她得了這種疫症,鄧太后要把自己驅趕出洛陽,那也是正常。可自己也是堂堂公主。怎麼連一隊金吾衛也捨不得派上?就連半個願意忠心服侍她的人也不曾有?便任由一些陌生的,與她毫無感情的宮女太監跟在左右?自己躺在馬車上,半死不活,口乾得都裂開了,卻連盅水都不曾有人願意哺餵?她怎麼就不做半點自己會痊癒的準備?
還有鄧九郎……
想到失望處。柳婧都不想回洛陽了。
是的,她不想回洛陽,她現在還太過虛弱,還沒有那個精神心力去應對大權在握,天下至尊的太后娘娘,還沒有精力去應對氣勢如虹,無人能及的鄧氏一族。
胡思亂想一陣後,柳婧轉眼看向原玉。
也許是在最危難的時候相依相扶過,她現在看到原玉,會有一種淡淡的溫暖和依戀。於是,看著看著,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來。
就在柳婧淺笑時,一陣馬蹄聲傳來,車簾被人掀開,原玉露出那張俊朗陌生的臉,含著笑看著她,輕聲問道:“悶了麼,要不要騎一會馬?”他拍了拍自己的坐騎前面。
聽到他溫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