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一個不孝子,又未曾娶妻,若我死後,官府的撫卹銀錢定要送到我老孃手中,若是可能,還請街坊四鄰多多看顧。”
蘇錦見他說得悽慘,安慰道:“陳兄,莫要灰心喪氣,事情或許不至於那麼糟糕,不過我答應你,若我能脫困,一定將話帶到便是。”
陳老根拱手道謝,蘇錦輕描淡寫的問道:“陳兄,適才你說是朱知府命你送信往宿州是麼?”
陳老根道:“正是。”
“八公山匪徒猖獗,難道你不知道麼?為何卻又從山下過呢?”
“知府大人要求一日一夜便需將信送到,而且他說八公山匪徒經過數次圍剿已經元氣大傷,不敢再公然出來犯事,所以小人才膽大從這山下經過。”
蘇錦皺眉道:“那是哪一日?可還記得。”
陳老根仰頭想了一會,道:“十一月初八,我記得很清楚,因為當日凌晨我出城之際,京城來的侍衛馬軍正好運糧出發,搞得城裡雞飛狗跳的,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蘇錦心頭激盪,深呼吸幾口氣,問道:“你確然不知信中內容麼?”
陳老根道:“官衙行文,有蠟封官印封口,我如何得知,不過土匪拷問我之時倒是老是在問,信裡說的官兵。運糧之事是否是真,小人也很納悶,據小人所知,運糧之事乃是禁軍馬隊的差事,而且運往揚州府,知府大人為何將此事寫信通知宿州府衙,說糧食是送往宿州的呢?不過我只是個當差的,也不懂這些,所以便沒多想。”
蘇錦額頭冒汗,渾身開始燥熱,寒意一絲也無,伸手掀掉披風,問道:“你確定你所說的都是真的麼?”
陳老根奇怪的道:“小官人,有什麼不對的麼?土匪面前我可沒說什麼,只是運糧之事是真,我也就應承了,因為我實在受不了那廝的手段。”
蘇錦安慰道:“無妨,你做的很好,好生歇著,養養精神,等咱們出去了,我定然想辦法找人治好你隱疾。”
陳老根喜道:“小人還能出去麼?”
蘇錦微笑道:“當然能,不過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和我說話,裝作不認識我,土匪問你什麼,你什麼都不要說,而且剛才我兩的話,絕不可對第三人談起。”
陳老根見蘇錦說的鄭重,忙點頭道:“小人全聽你的便是。”
蘇錦伸手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將披風還給陳老根,在他的身下拽了一大堆乾草過來,鋪在牆角,招呼王朝馬漢兩人過來,三個人緊緊靠在一起,閉目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三三八章 寒夜小火鍋
囚室內昏天黑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飯食吃了兩三餐,估計是一天過去了,蘇錦心裡十分的著急。
從昨夜陳老根的口中得知的情形來看,朱世庸八成是在這運糧之事上動了手腳,無緣無故的將大批糧食調運之事透過一個官差送往宿州,這本身就不合常理,運糧之事跟宿州衙門一毛錢關係也沒有,朱世庸為何要送信往宿州呢?
而且在信中提及糧食是運往宿州的,這就更奇怪了,命信差從八公山下過,卻告訴信差八公山匪徒已經偃旗息鼓,此處安全的很,這擺明是在誤導陳老根,其用意恐怕不是因為此信緊急,而是故意讓信差讓土匪們抓住。
五十萬石糧食,這麼一大塊肥肉,土匪們豈能放過,如果說朱世庸這是誘兵之計,倒還可以解釋,但是他並沒有暗中調兵保護糧隊,而是任由土匪們將糧食搶。劫而去,這些情況只能有一種解釋,朱世庸是故意讓土匪劫了這批糧食的。
然則不難判斷出他要對付的是誰?自己當上糧務專使,在朱世庸和商會看來這是對他們的一樁威脅,搞砸了自己的差事,在亂糟糟的揚州城中焦頭爛額,最終讓朝廷責罰免職,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若是他們知道自己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