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球場上奔跑的宋浩,覺得似乎並不那麼讓人生厭。
休息的時候,王亦周叫他。看到我,他像和一個老朋友一樣和我打招呼,說話像學生會幹部,熱情,得體。
中午和他們倆一起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小餐館吃的飯。
點完菜,宋浩問我喝不喝酒,我想了想,還是和他一人要了兩瓶啤酒。
“上次跟你一起出來的那位帥哥這次怎麼沒見啊?”宋浩問我。
“給新生做報告去了。”我說。
“做報告?”一邊的王亦周似乎特別不解地看著我。
“不是英雄模範那種報告,是我們學校的傳統,每屆新生入學,找幾個比較牛的老學員跟新學員們瞎擺乎擺乎。”
“哦。”王亦週一副無限敬仰軍校生活似的表情,衝我點點頭。
“上次聽你說過軍校也不讓談戀愛,那你們同學之間的感情一定超鐵吧?”宋浩又問我。
我不知道這不讓談戀愛和同學之間鐵不鐵有什麼必然聯絡,剛開始還以為他是不是看出來我和小許有什麼不同尋常呢。到後來我才知道,完
全是我多慮了。他和王亦周其實是一對,而我竟然還一直自作多情的以為王亦周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並且神經過敏地懷疑宋浩是不是也
是G。
“沒什麼鐵不鐵的,也就那樣吧。”
“能看得出來,你跟許品邑是好哥們兒。”
“呵呵,算是吧。”
算麼?也許好哥們都不能算了吧。那個時候有一種特別想要傾訴的慾望,不過我知道,眼前的兩位並不是傾訴的物件。
在軍校的時候,大概沒怎麼有酒精考驗的機會,我的酒量在那個時候基本還沒有進入級別。一瓶啤酒下去,頭就有些微暈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空空的,一種無法填充的虛空。[72]
打掃衛生,收假,點名。這幾乎是宣告每個星期天或者節假日結束的必經程式。
國慶放假的最後一天,下午三四點吧,各個班的學員就開始扛著掃把,拿著工具奔赴各自衛生劃分割槽域了。我們班的衛生區就是樓前雪松那
一塊,我和大家一樣,在樹下認打掃著那些或許在別人看來根本就用不著去清理的落葉和枯草。
樓內也是一樣,到處水跡斑斑的,剛拖過的地,感覺像是清理過的澡堂子。樓外面的每個窗戶的上都站著一兩個拿著廢報紙居高臨下視死如
歸地擦著眼前玻璃的學員。
七點鐘,大家集合到教室看新聞聯播。
利用這個時間,各班的班副在副隊長的帶領下,檢查各班的內務衛生情況,這個結果通常是隊長收假點名時講評各班的重要依據。因此,各
個班的班副常常為自
己班的打分據理力爭,拼了命地尋找其他班的死角和扣分之處,有些可笑,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我們確實也算是較真得近乎可愛了。
走進二班,我的眼睛幾乎不由自主地落在小許的床鋪上。
軍綠的被子疊得方方正正,非常有形,白色的床單抻得一點折皺都沒有,緊緊地繃在褥子上。床下的臉盆牙缸什麼的,也都是整整齊齊的,
與他上鋪的並列放在一起。
我想都沒想,就在評比表的“優”欄裡寫上小許的名字。
回到教室,聯播正好結束,女更年關了電視,隊長開始講評假期以來總體情況。
哪個班不錯,哪些人表現好,哪些問題需要注意,我一句也沒聽進去。我的注意力幾乎全部在邊上坐著的小許身上。
我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他,他依然與從前一樣專注的看著講臺,只不過是眼神變得空洞,嘴角也沒有以往那種好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