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飛向李建成!
剛才這一切對於李承乾來說,是他武學的極至發揮。他不惜用損耗精血的方法瞬間提升自己,那一刻開始,時間似乎都變慢了。他似乎在用緩慢卻又迅速的肢體來舞蹈,又像在牽引著一條細微無比的絲線,編織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品。他不能失誤,任何一個錯失都會讓自己再沒有重來的機會。
然而,他成功了。這隻箭在薛禮和李承乾這兩大高手的聯手作用下,達到了不可思議的速度,竟然超越了人眼所能捕捉的極限,又似乎脫離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當人們還在錯愕的看著他如何躲閃之際,那隻致命的長箭已然到了李建成胸前!在人們以為自己安全的時候,往往是最危險的。
李建成只看到李承乾長劍一抖,便覺得胸前一陣寒氣襲來,他下意識的一閃,那隻箭已然從右胸上方靠近肩胛之處透體穿出,留下了一個鮮血淋漓的血洞!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不可置信的張大了眼睛,卻是表情各異。李建成緩緩跌倒,黃土騰起一陣塵煙和幾滴鮮血;幾面旗幟被驚恐的旗手拋落,無力的慢慢傾倒;侍衛們茫然的揮舞著刀兵,撥擋著早已不存在的飛矢;李沐風和薛禮正在策馬狂奔,馬蹄聲敲擊著人們心頭,竟是如此的悠遠緩慢。
就像一部黑白電影的慢鏡頭,突然天地間失去了顏色和聲音,一切都如此緩慢和寂靜,只有單調的馬蹄聲在為它打著節拍。
大唐皇帝遇刺,李建成倒下了,塵埃落定。
“父皇!”太子猛的搶上一步,把李建成從地上抱了起來,侍衛顧不得刺客,只是匆忙的結陣,把李建成護在當中,怕李承乾再次攻擊。幾名文官早已亂了方寸,跌坐在地上號啕大哭,那威武的儀仗,莊嚴的氣氛已經不復存在。
這一箭的位置並不致命,只是傷口太大,讓人觸目驚心,不知如何處理。
“快回城,招御醫!”此番跟皇上出城的官吏雖多,真正的大員只有一個房玄齡,也只有他還略微掌得住,喝罵道:“快護送皇上回城,皇上沒事兒,哭什麼哭!”
昏迷不醒的李建成被御前侍衛背在身上,近百人護在周圍,一起縱馬馳回。房玄齡也帶著一班大臣緊隨而去,太子李志卻是沒動,他冷冷的目光掃向前面,刺客已然趁亂遁走了,李沐風就在不遠的前方勒馬凝立。
“燕王李沐風,指使刺客公然刺殺皇上,罪不可恕,給我拿下了!”太子一字一頓,好像在對著全天下宣佈。
餘下的眾多侍衛似乎找到了一個發洩點,全都拔出了刀劍,慢慢圍向李沐風和薛禮,蓄勢待發。
“慢!”李沐風一揮手,冷冷的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說刺客是我指使?”
“證據?哼,刺客躲藏在你燕王家將當中,還不是你的人?”
“哦?”李沐風冷笑道:“焉知不是大哥你派在燕王府的臥底?這種事情太子做得不算少吧?”
“你還狡辯?那剛才的一箭,可是這薛禮所射!誰知他和刺客不是串通好了設局行刺!”
“你說什麼?”薛禮大怒,揚弓喝道:“我便射你一箭看看,你倒試試怎麼和我串通!”
太子聞言一驚,向後退了幾步,喝道:“還敢行兇不成!給我拿下!”
八百名侍衛一擁而上,便想擒拿燕王,卻見李沐風身後的隊伍也已經湧上前來,將李沐風和薛禮護住,雙方隔離幾十步,怒目而視,兩千人在咸陽橋邊僵持起來,形勢如同一張拉滿了的弓,一觸即發。
“大哥,情況未明,便要動手嗎?”李沐風迅速估計了一下形勢,心頭驀的一動。
太子不再答話,繼續倒退幾步,隱沒於眾多侍衛當中。前面的幾百名侍衛似乎得到命令,猛然結陣衝殺了過來,長劍閃耀著寒光,如同猛獸的利齒般切入李沐風的陣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