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忘了吧,這些話。”
紙門上閃閃綽綽的剪影站了起來,他背對著她捻滅香菸,狀似隨意地說道:
“我還有一大堆公務要處理。這次試刀殺人案的調查,就拜託你了。”
☆、確認016。
“其實倘若不看蛋黃醬怪癖和菸草強迫症、還有口嫌體正直的傲嬌屬性的話,我們副長大概能算得上是個靠得住的好男人吧。”
玖木綾右手拎著一側衣角,坐到萬事屋硬梆梆的長條沙發上,看了看對面仰面翻著一本《週刊少年JUMP》的銀髮男人,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們副長’?喂喂,別一進門就突然說這樣勁爆的話。”
對方聞言抓了抓頭髮,一挺身翻坐了起來,將邊角泛褶的雜誌隨手扔到一邊,表情嚴肅道:
“那種動不動就拔刀爆青筋的稅金小偷有什麼好,你可要好好的潔身自愛啊花子,否則爸爸我會傷心哭泣的。”
坂田銀時邊說邊習慣性散倦地站起身,大喇喇伸了個懶腰,寬大鬆弛的武士服疊出波紋。
手背擦了擦有些痠軟的眼角,他走到茶桌旁邊,回頭問道,“想喝點什麼嗎?”
“啊,可以嗎?”
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覆後,玖木綾交疊起雙腿,輕車熟路語速飛快地交代道,“日式燒酒一比三兌上苦艾酒,放蘇打水和黑胡椒末調勻,打半片去皮冰檸檬,如果可以的話再加點糖。”
“……”坂田銀時動作僵遲地放下想去拿茶包的手,“……你還是直接去人道毀滅吧,我給你三百日元。”
……
扣上杯蓋將溼熱的水蒸氣隔絕在茶壺內,銀捲髮武士提著圓弧把手將壺身拍在矮几上,又不放心地叮囑道:
“還有,花子,不要被那傢伙看似靠得住的表象欺騙了,男人給女人的安全感這種東西啊,就像馬桶旁邊包在衛生紙裡的節操一樣,早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仔細探究的話,世界觀會毀得連渣都不剩下的。”
感受到對方語氣裡夾雜著不易察覺的些許關心,玖木綾支著下頜,輕輕微笑起來,刻薄成性的聲線也不自覺地柔暖下來:
“包裹著你的節操,就算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衛生紙也會痛苦的流下眼淚吧,爸爸。”
……當然,就算外在表現得再怎麼溫軟又親切,吐出的話果然還是老樣子。
“為什麼衛生紙會流淚啊,爸爸的節操是那麼骯髒的東西嗎?!”
徹紅的死魚眼用看不孝女的眼神瞄著她,坂田銀時動了動鼻尖,嗅到滿溢而出的茶香,緊忙取來杯子倒了一杯,順帶將談話扯回正軌,“……話說回來,你回真選組包紮的時候,我去‘刀鍛冶’——就是那個大嗓門的委託人——那裡把情況都和盤托出了,結果對方……”
【“你說什麼?!紅櫻落到了試刀殺人犯手中?可惡……我的紅櫻……我的紅櫻居然成了殺人道具!!?這究竟是為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背梳髮髻的委託人突聞噩耗,不敢置信地顫抖了一下,雙手死抱住頭聲嘶力竭地吶喊著,渾厚嘹亮的聲道有如重槌砸擊,震得人耳膜脹痛,彷彿承載了極大的震驚與悲傷。】
回憶起那時候情緒激動的委託人,坂田銀時掏著耳朵嘆出一口氣,端起一杯茶來,齜著牙吹了吹,咕嚕咕嚕灌進喉嚨,小聲地咕噥起來,“高血糖退散……高血糖退散……要茶不要草莓牛奶……”
自我催眠到一半,有什麼霍地鑽進了腦海,他語聲稍駐旋即一轉,“……對了,我走出店門以後,那個委託人的妹妹——叫什麼鐵子的——突然跑出來叫住我,讓我等天亮再過去一趟……真是個奇怪的人。”
“這麼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