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賈政一頭霧水,見著賈赦神色不對,只忙忙上前問著賈赦道:“可不知兄長說的何事?”
賈赦略舒展眉頭,只說道:“今兒有御史彈劾繕國公勾結叛逆,欲行不軌,摺子都已遞進宮裡去了。我湊空看了兩眼,見上面不但例舉了這繕國公府的諸般惡行,還上奏說,繕國公府與那些叛逆有約,一旦功成,便是不能封王,也要求新皇恩賜尚主。我說呢,這繕國公府要尚主封王的風聲就沒停過,怎麼又和咱們家說起親來,虧我還道著他們家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去,才惹了這樣的風聲出來,卻不料,他們家倒是機靈市儈,竟做了兩手準備,難怪能在朝中得勢這麼多年!”
賈政聽了,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繕國公府打的算盤真是精妙,一邊兒擁立廢太子,巴望著尚主封王,一邊兒又怕事敗沒著落,早前便搭上了王夫人,把元春攏在了手裡。
這樣一來,進可攻,退可守,竟是再絕妙不過的一步棋,前兒遣人過府來說定了親事,想也是見著情勢不對,方有如此舉動。
如今親事已定了,再有人參奏,繕國公府也不怕了,便是改了朝換了代,皇帝也不會讓公主下嫁與人共侍一夫的,這樣一來,那些參奏繕國公與叛逆有謀的摺子,便站不住腳了。
難怪著先前與王夫人說親說的不清不楚,如今又這般急慌慌的將婚事定了下來,彷彿是怕找不著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一樣。
賈政想著不覺眉頭緊鎖,繕國公府這樣的心機算計,與朝中諸事又牽扯頗深,元春嫁過去了,這往後的日子……
想到這兒,賈政長嘆一口氣,只說道:“也罷,不管繕國公府是什麼打算,咱們這樣的人家,既是與人說定了,不管好歹都是不能再反悔了的。繕國公府無事也罷,倘若有事,不管是流放還抄家,元春該什麼時候嫁過去,還是什麼時候嫁過去。就是繕國公府被滿門抄斬了,也只嘆元春命苦,攤上這麼個胡作妄為的母親,冤枉作了這望門寡罷。”
賈赦聽著賈政這麼一說,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只勸著賈政道:“很不必這樣說,雖說定了親,但若那繕國公府真犯下了不得的罪過,何必讓元春嫁過去吃苦受累,總不致為了不讓別人說嘴,就禍害了元春一輩子去,這樣的話,不是什麼好事不說,說不得還把一家子子孫孫都教壞了去。”
卻說賈母坐在屋裡,正命了丫鬟搬了她那些壓箱底的好東西出來,一件件的摩挲著,尋著中意的東西出來,好給元春添進嫁妝裡。
滿屋子的金玉珠寶,光芒四射,被陽光一照,更是耀花了人眼去,坐在一旁的賴嬤嬤看著,只拿起一把白玉鑲金如意,笑說道:“我還記著這個,這是老太太出嫁前,祖太太特意給添進來的,據說是前朝宮裡的流出來的,再是靈驗不過了,管保著事事如意,兒孫滿堂,如今瞧著,可不是正應驗了。”
賈母聞言,笑眯著眼往賴嬤嬤手上看了看,只笑說道:“既是這樣,便把這個給元丫頭添進去。”
話兒還沒落,外頭賴大家的便忙忙進來了,只走到賈母身邊,瞅著賈母的臉色,小心稟道:“老太太,二太太來給你請安了。”
賈母面上的笑容瞬間便斂去了,只不冷不淡道:“請她回去歇著,我這不用她侍候。”
賈母這話方一出口,王夫人便打起簾子進來了,朝著賈母便跪了下來,只流淚滿面的喚了一聲:“老太太。”
屋裡的人見著情勢不對,恐聽見什麼不好的事兒,皆退了出去。
賈母見著人皆散去了,方才將手中的玉飾扔回匣子裡,沉著臉兒對著王夫人道:“說吧,有什麼事兒?”
王夫人滿臉淚水的抬頭望了賈母一眼,只哭道:“老太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