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臉色就奇異了,因為,因為最近小姐看的詩,裡面就有這麼一句話啊: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棄捐勿複道,努力加餐飯。
不過她知道小姐的脾性,她不想說的話,問了也不會說,沒看見老爺、夫人都折翼了?
不過,回來後小姐也沒什麼失常的表現,就是“看著”心情不大好的樣子,倒是召見了好多回翔祥記的掌櫃,每每見完,卻總是冷冷發笑,教人心寒——
可是若是說小姐在鎮南王府受了委屈,緣何又對那支據說是衛王妃所送的精美簪子鄭而重之收藏?她家小姐可不像那等貪慕精物之人,而且,當時小姐還說了句“人情債物,用處頗多”。。。。。。?什麼意思?蕊兒的小心思實在想不透這許多,只覺得小姐的心思,實在太費解了。
這時候,一個僕婦在門外叫道:小姐。。。。。。小姐。。。。。。夫人說院子裡那株梅花開了花,讓你也去瞧瞧呢!
房內的芸娘笑了笑,這是她孃親變著法子想讓她開心了,又何苦折了她苦心?即便不願動——“我就來。”
蕊兒給她披上了氅子。
走出門外,一陣冷寒之氣撲面而來,一片雪花飄落她衣襟。芸娘捻起,卻又於指間消融。。。。。。
“不是梅花契份深,與誰共話歲寒心。”
不是你我特別有緣分,可是,如果你不在,我跟誰訴說內心的寂寥。
她呢呢。
“小姐,你說什麼?”
“沒什麼,走吧。”
第五十章
前廳,林震威坐在高高的太師椅上喝茶,心裡堵著一口氣,雖然早有預想,但李志強輕飄飄幾句話就要去他近五千精銳,這口氣,如何能噎下去,還噎順?想起張顧安的“清君側”說,他眉心又打起結,他何嘗沒此意,只是:一,手上物資還不足夠,一個國家的底蘊絕不是他一個藩王可比的;二,佑安還在人手上,想動手,起碼要把人先弄回來。
想到這裡,林震威微微張開了眼,衛王妃、各位夫人俱在,她的幾個兒女亦在。。。。。。
他略略皺眉,“晉安呢?”
眾人彷彿這在一團亂糟糟鬧哄哄裡發現小郡王不在。
刁夫人笑著說:“郡主的朋友,那位名動京城的芸小娘子來給大夫人問安,我們二郡王聰敏好學,哪肯錯過這等機會,怕是與這位小娘子討論學問忘乎所以,還不知道殿下回來了,當派人去找找請來才是。”
林晉安的生母劉夫人臉色微變,“晉安不知殿下會這麼快就會到來,早些時候出去訪友了,我已經派人去找了,遲些就應該會回來了。”
柳侍妾用一根帶纓絡的簪子逗著懷裡的小姐兒,她這姐兒出生得不是時候,既不佔長,又不佔寵,以後能不能請封都是個問題——“二郡王在府裡啊,我剛路過‘燕園’的時候見著了,我見他匆匆忙忙,似乎很趕的樣子也就沒打招呼了,好像是往‘留芳園’那邊方向去了!”
“說起來,我見到芸小娘子似乎也往那邊去了——莫不像刁姐姐說的,兩人才子才女討論學問,討論得都忘了時間?”姓周的夫人眼珠靈動的轉著,“哧”用手絹掩嘴笑了,那表情可不是在說“討論學問”這麼簡單。
“討論的,就不知道是什麼學問了。”另一曾姓夫人也掩嘴竊笑,眾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起來,祈雲臉色難看得看,正欲發作,衛王妃已經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