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送我去火車站,一路上,我們幾乎沒有說話。或許我再裝飾平靜的臉也掩飾不了我的心急如焚。直達的火車要等晚上,我等不及,便買了兩張動車火車票,從上海倒車回去。
上車的時候,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我害怕,這一別,從此蕭郎是路人。
“阿澈,”我喚他的名字。
“嗯?”離我一步遠的站臺上,他答應我。
“讓我再看看你。”我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走的時候匆忙,慵懶的他都忘記了刮鬍子,下巴底下一根根鬍子硬硬的刺著我的手,那麼的真實。
“趕快上車吧,別搞的生離死別似的。”他強顏哄我,“早去早回,代我問阿姨好。”
走進車廂的那一刻,我飛身抱緊他的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阿澈,我愛你。”
他的嘴角揚起溫暖的笑,如春日裡穿過柳梢的微風,“我知道,我也愛你。”
以前的綠皮車開的很慢,晃盪晃盪著,我總是能在車窗上探頭看他好久,就像電影的慢鏡頭,阿澈修長的身影會在夜色下逐漸消失成一個點。而那天的動車發車特別快,呼啦一下,阿澈已離我千里遠。車窗緊閉,我甚至沒有開窗回頭探望他身影的權利。
作者有話要說:
☆、鏡花水月
回到家時,天際邊還有一絲微弱的陽光,黑色的夜四面八方開始包圍這座南方小城,貪婪的著吞噬最後一點光明。
家裡的門未關緊,微掩,我推開門,靜靜的走進客廳。客廳裡站著四個陌生男人,面色陰沉嚴肅,滿臉怒氣迎面而來。我的媽媽蜷縮在椅子上,雙手抱著頭,不停的抽泣。
果然,他們追到了我家。
媽媽,為什麼,你不肯告訴我真相?為什麼,你要瞞住我獨自承擔這一切?媽媽,外面的雨那麼大,你的身軀太單薄了,縱然我躲在你的身下,卻依然遍體鱗傷。媽媽你可知,你的女兒長大了,再大的風雨,女兒也不願你憔悴的身體獨自承擔。
“媽,我回來了,你別怕。”
媽媽抬頭看見我,猛然站起,抱住我,將我護在身下。我渾身麻木,而她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那麼慌張,那麼無助,彷彿走到了路的盡頭,前面就是萬丈懸崖。
“你是小江吧?”其中一個男人問我。
“嗯。”我點頭。
“你爸爸曾跟我們說起你,”那男人看了我媽媽一眼,“江樹生對他老婆沒有多少感情,不過他倒經常說起你,看的出來你爸爸很在乎你。”
是嗎?他在乎我嗎?若他真在乎,又怎麼會幹出這種事,將我和媽媽逼上絕路呢?
“還差多少錢?”我抬起頭望著他。那男人雖面露慍色,看上去卻也不是兇蠻霸道之人。
“小江,我們給過你爸爸很多次機會,你不要怪我們,是他一而再再而三言而無信,才把我們惹怒。你一個大學生能有什麼辦法?”這個男人應該就是給我發資訊的郭總。
“是三十萬嗎?”我努力讓自己平靜,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我的聲音還是顫抖的。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阿澈的資訊。
“小呆瓜,你家住在哪兒呢?我的導航上能看見天佑中學哦。”
南京到婺源,將近五百公里,阿澈,你是追著我的火車疾馳飛奔而來的嗎?
“小呆瓜,我喝了三瓶紅牛,兩杯咖啡,又困又累,你快點來接我,讓我抱抱你,我要好好睡一覺。”
我看著手機,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從早上看到那條資訊起,我就一直忍住不哭。我告訴自己,我不害怕,我很堅強。漓岸,天塌了,還有阿澈幫我頂。
但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