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合作下去,除非其中之一肯臣服對方,此種情況當然不會發生。”
陰奇道:“老大是否可把呼雷方爭取到我們這一方來?”
屠奉三嘆道:“邊荒集沒有人會信任我們,赫連勃勃只是別具居心。”
陰奇倒抽一口涼氣道:“若老大沒有看錯,我們豈非已陷於困境,動輒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屠奉三仰望橫樑,徐徐道:“情況會比你想象的更惡劣,赫連勃勃告訴我今次隨他來的戰士只有千人之眾,加上邊荒集的匈奴幫和歸順的羯幫戰士,不逾二千人。哼!我敢肯定此為滿口胡言。以他一族之主的身份,怎會如此輕忽,照我猜估,他的兵力至少在五千人以上,力足以攻克邊荒集,方敢如此肆無忌憚,甫到便扮作花妖,以雷霆手段震懾邊荒集。邊荒是延綿數百里的無人地帶,藏起一支五千人的部隊,像吹口氣般容易。”
陰奇不解道:“即使沒有內奸的問題,邊荒集所有幫會聯結起來的力量,恐怕也難過五千之數,更何況各幫會互相顧忌!現在慕容垂、孫恩、赫連勃勃和姬別的人加起來應超過二萬之眾,這是否殺雞用牛刀呢?”
屠奉三沉聲道:“凡事要看遠一點,首先敵人是志在必得,不單要全盤接收邊荒集,還要一網打盡所有反對的勢力,更重要是在控制邊荒集後,還要守穩邊荒集,足以應付北府兵、建康軍又或我們莉州軍的全面反撲。邊荒集現已成為天下最重要的戰略據點,邊民不會理會誰在主事,他們但求繼續有錢賺便成。誰能把持邊荒集,誰便能要甚麼有甚麼,呼風喚雨,直接影響統一天下的成敗。”
陰奇道:“我們是否該考慮立即遠離此地?”
屠奉三目光往他投來,射出鋒銳無比的神光,一字一字的狠狠道:“南郡公把邊荒集託付於我,我怎能不戰而退。我們現在唯一求存之法,不是落荒而逃,而是置諸於死地而後生,豁了出去,就像謝玄於淝水之戰的情況。我們必須拋開敵我的包袱,針對目前邊荒集錯綜的情況靈活應變,如此尚或有一線生機。”
陰奇的心直沉下去,苦笑道:“我們還可以幹什麼?”
屠奉三回覆冷靜,沉著的道:“只有一個人可助我們扭轉形勢。”
陰奇愕然。顯然猜不透那人是誰。
屠奉三道:“那個人就是燕飛!”
陰奇一呆道:“燕飛?”
屠奉三緩緩點頭,道:“正是燕飛。他不但令赫連勃勃生出懼意,還贏得邊人的尊重。郝長亨對他費盡唇舌,正因清楚他的作用,故舌粲蓮花的去騙取他的信任。”
陰奇道:“燕飛怎肯相信我們?”
屠奉三道:“我會以誠意打動他。我不宜直接去見他,最好弄成他是來尋我晦氣的模樣,便可以瞞過赫連勃勃的耳目。”
陰奇起立道:“明白!我立即去辦。”
劉裕近乎麻木的操縱風帆,心中一片茫然,感到孤獨和無助。
他自少嚐遍兵荒戰亂的苦楚。別人雖視入伍為畏途,他卻立志從軍,是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
淝水之戰給他帶來最好的表現機會,令他攀上人生一個全新的階段,可是現在剩下的只有慚愧、自責和悔恨,所有成就便如鏡花水月般沒有任何實質的意義。
與任青媞在無可選擇下的盟約,更把他的情緒推向谷底。
若他變成一個為求成功,不擇手段的人,謝家會怎樣看他?燕飛又會怎樣對待他?他又怎樣面對自己?
種種情緒紛至沓來,使他感到渾身無力,不單因身體的傷疲,更因心靈的失落。
在這一刻,他完全失去鬥志。
在以前他清楚曉得統一天下之路既漫長又滿途荊棘,可是他總能秉持自強不息,奮鬥不懈之心,咬緊牙一步一步往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