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手道:“我是‘叫天王’約我上山的,你可否為我通傳一聲?”
那“陳貴人”沉吟一陣,道:“你說是‘叫天王’邀你上山,可有證據?”
在山上的詹通通冷笑道:“證據?我看他只想回到山上來消滅證據才是。”
這時,鐵手忽發覺身後有異動。
有異動,但並沒人出手。
至少沒有向他出手。
他身後的餘樂樂已生警覺,轉過身去。
他背後已忽然來了幾個人。
其中一人說:
“鐵二爺的確是查天王邀上山來的。”
說話的人是“甩尾虎”何孤單。
“我們都看過‘叫天王’的邀函。”
這次說話的是“敦煌神捕”陳風塵。
“這信還是我從一線王的師爺馬龍手上接過來轉交給鐵二爺的。
聽到這裡,陳貴人只好說:
“好,你們讓他上來吧,就他一個。”
鐵手低聲向三人道:“你們先回,犯不著一齊捅這馬蜂窩。”
老烏卻扯住了鐵手的衣袖,說:“不。”
陳風接道:“我們是一道的。”
何孤單則說:“要上就一齊上。”
陳貴人怒笑道:“查天王只請他來,沒請你們。”
何孤單反應最快:“別忘了我們是捕快,這更是為了兇案才請鐵爺上山,沒道理不讓我們上去。”
陳貴人豎眉瞪目:“查天王你們可惹得起──你們只是小地方的六扇門的幾個無名小卒而已!”
陳風答:“我們是惹不起,也不想惹──可是誰也別想來先惹我們。我是三陽縣的捕頭,這小地方若是豬窩,我們就是豬大王;這塊烘地如是狗窩,我們就是狗大帥。誰敢在我這雞不下蛋鳥不拉屎的地方拔一根草、扯一條毛,首先要問過我們衙門刑房的老大佬!”
這回是陳貴人聽歪了眉毛:“老大佬?誰是老大佬?”
老烏一指陳風:“他就是我們這兒六扇門的‘老大佬’!”
陳貴人怒叱道:“兀那無知狂徒!你可知道我是叫天王身邊的什麼人──你敢這樣對我說話!你們有這份量麼?想一輩子窩在這裡升不了官吧!姓鐵的,我勉強讓一把,你們?配──呸!”
鐵手忽道:“陳貴人,”
陳貴人一愣:“嗯?”
鐵手道:“你錯了。”
陳貴人大詫:“錯?”
鐵手道:“咱們要上就一齊上,要下便一齊下,這山我們上得、下得,不是因人邀,不會怕人趕,誰要不給上,我們打上去。”
陳貴人大怒:“你──!”
鐵手道:“你陳貴人的確有開口美言就可令人升官、說幾句讒言就能使人罷官之能──但我不稀罕。世上有一種官只適合狗做,我們可不當狗官。”
說罷,挽老烏、何孤單、陳風,一齊舉步上山。
陳貴人氣極了,詹通通、餘樂樂望著他,不知他到底要戰要讓。
只聽陳大紋氣咻咻的道:“好,好,你們這幹人又幾時結義成黨了……
這回是何孤單笑了。
他四白眼一翻,盆大的口笑得在耀眼陽光下還直噴唾液:
“我們?早是一道了的!你忘了嗎?咱們原就是同屬六扇門裡的人:我們都是捕快。你可真是‘貴人善忘’啊!”
陳貴人的確是“貴人”。
他不僅是查叫天的“貴人”,其實,也真的是個“貴人”──因為他是當今天子身邊一位貴妃的兄長。
這就夠了。
世上有一種人,雖然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能,但成就卻就是比你高,原因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