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證明,像男人,和是男人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這時雪地裡堆起一堆柴火,沈灼將幾個紅薯埋在火堆的底下,折了一杆枯枝,在雪地裡筆畫了起來,趙青墨和柴敏頗談得來,兩人正朝著沈灼的方向指指點點,趙青墨一直都非常佩服這位上過戰場殺過戎敵的表哥,說起他來頗眉飛色舞。
呂琰拎著一壺酒,攏著袖子蹲在火堆邊上,給沈灼鼓勁!
柴倩自覺有些貪杯,便讓下人換了茶來,端著茶盞,眼神也衝著沈灼的練武的方向看過來。
沈灼練的這一套正是柴家獨創的柴家槍法,基本上柴家軍都會,沈灼隸屬京畿的軍營,是今上的嫡系,這一套槍法還是在戰前他私下交授給他的,當時只隨便舞了一次,沒想打他已學下七八分,當真是武學奇才。
柴倩忽然覺得坐著的屁股有些癢了,興許是那處箭傷復發的緣故,柴倩又覺得,捧著纏花瑪瑙盞的手指也有些癢,大抵是最近玉容膏用的太多了。
“你這套槍練的不錯,不過有幾處銜接的地方好像不太對。”她忍的腳底心也癢,嘴也癢,終於忍不住走到了沈灼的身邊。
沈灼見柴倩前來,計劃按序進展,忙停了下來問道:“不知柴小姐會不會這套槍法,可否指教一二。”
柴倩被說的渾身都癢了起來,卻強裝鎮定笑道:“柴家人怎麼可能不會柴家槍法呢!”
柴敏遠遠的聽見,默默嫌棄的垂下頭。
柴倩從一旁的牆角撿起一根枯枝,對空比劃了一下,也不顧火堆旁蹲著的她的未婚夫,衝著柴敏喊道:“二妹子,你也學著點。”
她心知沈灼是個細心之人,只怕也是有意試試自己,故而一套槍法下來,只有招式,不顯半點內力,卻又不動聲色在方才沈灼阻滯之處放慢動作,循序漸進。
柴倩身量頎長,和沈灼一般無二,此時她已脫了大氅,只留身上的窄袖襦裙,動作連貫,神情專注,一招一式都帶著幾分冷峻,隱約透著一股陽剛之氣,與身上所穿的衣物想當不匹配,沈灼捏著下巴一路看下來,心道若是這柴小姐真的穿上了鐵甲,誰能看出她不是柴榮呢。
“好槍法!呂兄豔福不淺啊,以後再也不怕別人欺負你咯!”李岐一邊說,一邊也從亭子裡走了出來,外面天冷頗冷,李岐出來時卻忘了穿上大氅,此時冷的打了一個哆嗦,忙往火堆前靠了靠,烤起火來。
柴倩微微眯了下眸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彷如冬去春來,萬物復甦,她利落一個轉身,承認不備之時,忽然從袖中滑落兩顆方才在亭中帶出來的花生米,指尖一彈,正打在李岐半蹲著的屁股上。
李岐身材短小,又有幾分少年肥,蹲著的時候屁股本就翹的很高,如此一來,他免不了身子往火堆裡撲過去,他一時情急,伸手拽了一樣東西穩住身形,卻是蹲在他一旁的呂小公子被他按到了火堆裡面。
“啊……”呂小公子一身慘叫,他身上穿著的白狐裘就跟潑了油一樣,一下子給燒了起來。
沈灼正專心看柴倩練槍法,哪裡知道有這麼突然的變故,這梅苑四周並無近水,而此時呂琰卻已被燒成一個火人,廊下的宮女太監們早已嚇的尖叫不已。沈灼忙一個飛毛腿,將呂琰踹倒在雪地上,大聲喊:“呂公子,滾!”
呂琰從小到大沒被這樣嚇過,身子抖的跟篩糠一樣,像個喪家犬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柴倩見他身上的火勢已基本滅了,忙丟下了手中的樹枝,裝作驚恐模樣跑上前來,一腳對著他的褲襠下去道:“這兒還有一小簇火沒滅!”
呂琰慘叫一聲,只覺得襠下一片熱呼呼的,雙腿止不住抽搐了起來,一張青白的臉扭曲變形。沈灼眉頭一皺,忙扭頭捂住雙眼不忍直視。
永壽宮裡,一片鬼哭狼嚎,呂小少爺去參加巽敏公主的踏雪尋梅宴,